许久。
染血的指尖,却又好奇地抖簌一下,去触碰他颊边那一颗泪。
她忽然笑了。
*
破旧的开衫和毛衣、牛仔裤等等贴身衣物尽数被塞进洗衣篓。
迟雪乖乖坐在放满水的浴缸里。解凛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找出一只水鸭子给她玩、以分散她的注意力。
然而,一头湿透的长发,好不容易洗完后被堆成一个“包子”顶在头上。
她却孩子气,又故意仰起头把它弄倒——头发尾巴全掉进水里,又沾上泡沫。于是解凛不得不重新帮她把头发再洗一遍。
他在洗澡这件事上,实在有十足的洁癖。
正如她对于玩水这件事也同样乐此不疲。
就这样折腾了快两个小时。
解凛饱受良心的谴责,全程没有说过一句话,到最后,一声不吭帮她擦完背,便又起身去卧室拆了一条新浴巾,准备把人裹起来抱上走。
然而迟雪却似乎已经喜欢上这种久违的,雾蒙蒙且“安全”的感觉,又开始不配合起来。动也不动,只一双水灵的眼睛紧盯着他,嘴唇不乐意地紧绷着。
“……”
这是什么意思?
解凛看不懂,却觉得自己人生前三十年的道德观,似乎都在这短短的一天内饱受折磨。
又流血又流泪——又流汗的一天。
他只能装作视而不见,直接给浴缸放水,便随即展开浴巾、试图裹上人就走。然而,浴巾才刚松垮垮围了一圈,她却突然捉住他的手。
他不解其意,直到她捉着他的手、带着从“领口”往下探。
“这、里,”她说,“没……洗,要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