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安自小脾性跳脱,拘在作坊里心里不敞快。你也看到了,二叔二婶总是无故寻他错,我做大哥的护不住他……”
一想到弟弟那次流着眼泪给二叔赔不是,刘怀山心里就难受的紧。
狠狠眨了眨泛酸的眼睛,勉强笑了笑说:“让他在外头磨磨性子,指不定过两年便自觉回来了。我年轻力壮的,多做些力气活不碍事……”
感受出丈夫情绪低落,吴氏隐隐有些后悔,不该大过年的向他闹腾。
于是忙用帕子擦擦眼睛,破涕为笑道:“瞧我大过年的,提这事做甚,我听大郎的。”
……
距夫妻俩卧房两三米之隔的耳房中,刘怀安正躬背低首伏在长方小桌案上。
走近处可发现他正拧眉紧盯碳笔绘制的千慈塔剖面图,目光定在其中一处位置陷入思索中。
不知想起什么,忽然起身从放置在床头木匣子里翻出几张泛黄起毛边的图纸,同桌案上的比较,视线游移几张图纸之间。
过了许久,面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随后又接着琢磨剖面图的下一个地方。
直到房外鸡鸣声第四次响起时,才小心翼翼收起图纸探身放进木匣子中,打着呵欠迅速除去棉衣,灭了灯火,滚进被窝里。
……
“大姐,那姑娘家可都打听清楚了?怀安去岁还放狠话说暂没结亲的打算,此事得先跟他通个气。”
听大姑子刘芙有意说给小叔子促成一门亲事,吴氏面露迟疑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