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磐躬身应是:“当年皇后临产,属下一直带人奉命守在乾清宫内外;后来殿下出世,每日时刻盯着殿下的人便有不下三人,臣敢保证,殿下从未离开过臣的视线范围之外,更不要说弄混孩子了!”
皇帝神色淡淡:“这皇宫,是朕的皇宫;孩子,也是朕的孩子。朕还能分不清,谁是谁不成?”
“再者,太子出世,太医院每日三次请脉问诊,若太子当真被调换了,太医院的人,都是一群瞎子不成?”
此时不仅是誉王,费鄂脸色也不甚好看。唯有皇后,怔怔愣愣,不知在想什么。
誉王双手紧握成拳,咬牙坚持:“皇室血脉何其严肃之事,岂容陛下一面之词决定?若这其中有意外,陛下可对得起列祖列宗?”
皇帝只道:“誉王,朕是皇帝。”
他是皇帝,他说什么,便是什么。
他不是那等平庸无能,对于朝廷毫无掌控力的昏君。
不说媲美先祖,德高三皇功盖五帝,但大晏上上下下,确是在他掌控中无疑。这种情况下,誉王揪着太子血脉不清这件事又能怎样?莫说是太子,就算是一民间农家子,他若要认作义子传以大统,谁又能说一句不是?
皇帝此话一落,大殿之内陷入了沉寂。誉王面色阴沉,一开始的游刃有余全然不见。
君为天,皇帝此言一出,他就是再揪着宋晏储的身份不放,恐怕也是无可奈何。
他深吸一口气,冷笑道:“皇兄若一意孤行,臣弟也无法。只古往今来,只有男子方可继承宗祧,太子身为女子,又怎可继承大统?”
皇帝却并未回答他的话,只看想一旁的陈氏,问道:“陈氏,你确定方才所言,句句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