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

男人的声音又变回了之前的冷硬,“哭完了吗?”

苏水湄吸了吸鼻子,努力忍住自己哽咽的小嗓子,倔强道:“我没哭。”

陆不言若有所思地看她一眼,“哦,狗哭的。”

苏水湄:……你这种男人一辈子都讨不到老婆!!!

炭盆已起,屋内很暖和,就算被陆不言夺走了那件外袍,苏水湄也不冷。

陆不言吃了苏水湄的梅花茶,又吃了一大半案上的糕点,唯独留下一盘绿豆糕。

苏水湄:……

“那个,大人,您觉得那玉面郎来了吗?”苏水湄已经缓过劲来,这都要归功于陆不言的毒舌。

陆不言捧着梅花茶轻嗅,身姿慵懒地斜躺在榻上,外袍松垮垮地挂着,单手撑头,懒洋洋吐出两个字,“来了。”

苏水湄紧张道:“那谁会是玉面郎呢?”

“谁都有可能。”

“谁都有可能?”苏水湄歪头看向躺在自己面前的陆不言,压低声音道:“那大人你呢?”

陆不言半张脸隐在暗色之,腰间的绣春刀被包裹的极严实,他斜睨苏水湄一眼,又吃一口茶道:“我也有可能。”

“哦。”苏水湄点头,看一眼那茶,想着自己刚才怎么没在里面吐个口水。然后又想起一件事,“大人,你说那何穗意是真的跟人有私情,还是……”

“这种事,不是我们应该关心的。”

“那我们应该关心什么?”

“玉面郎。”

苏水湄噘嘴,“说不定就是玉面郎跟何穗意有私情呢。”

陆不言竟还认真思考了一番,“如果何穗意跟玉面郎确有私情,那这场戏就是他们两个人在自导自演。”

“目的是为了私奔?”苏水湄大胆接话,而后又困惑道:“如果是为了私奔的话,那玉面郎为什么不偷偷摸摸的带着何穗意走,而要这样大张旗鼓的让整个赵家人都知道这件事呢?”

陆不言沉吟半刻,吐出一个理由,“大概有病吧。”

苏水湄:……

苏水湄以为陆不言是在开玩笑,可没想到,他是说真的。

“从玉面郎以前的作案手法来看,他是个极度想获得注意力,喜欢成为聚焦点的人。这样的人其实,或许只是一个长相平凡,毫无光彩可言的人。”

苏水湄觉得陆不言分析的极有道理,那到底谁会是那个玉面郎呢?

“玉面郎虽然武艺不错,但那么多江湖人在外面,他想直接进来还是有点难度的。”男人话说到这里,突然噤声,望向门口。

“叩叩,”门口传来敲门声,“小郎君,郎君说他有事要处理,让我先带您去房间歇息。”

苏水湄朝陆不言看一眼。

陆不言朝她微微颔首。

苏水湄这才起身,推开门道:“好。”

下人低着头在前面带路,苏水湄不着痕迹的往后一看。陆不言已经不在了,榻上只遗留下那件外袍和吃了一半的梅花茶。

哦,还有那盘明晃晃的绿豆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