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庆期正准备驾马离去之时,阿瑜骤然呻咛了一声,陆子良低头往怀中之人看去,便发觉阿瑜方才在车舆中磕着的额间,红了一大片,如今已渗出了血,瞧着那血还顺着额间往下流。
这一声呻咛,说来应是传不入成言的耳中的,可就在这时,也不知为何,他耳边好似听着了那梦中人的声音。
陆子良面上忧色重重,踌躇了一番,朝着快要从他身边驶过的马车,说道:“恕在下无礼,可否劳烦世子载我们一程?把我们送到医馆就成。”
如今阿瑜的伤势,瞧着可怖,陆子良神色惶遽,心中止不住的恐慌,不得不开口相问道。
庆期做不得主,停下马车,静待着主子如何回言。
很快,马车内,成言带着一份疏离,拒人于千里之外得说道:“既然陆大人知道自己无礼,则安也无需应你之求。”
此话一出,庆期可不管陆子良面上是何神情,直接驾着马车,准备扬长而去。
马车的车轮辘辘“格拉”响起,慢慢地从陆子良身侧驶着,风在这会儿,缓缓吹着,那马车的帷裳一荡一荡的,在成言往那边瞥了一眼时,帷裳被骤来的风掀开了一点儿。
就在这时,阿瑜那紧贴在陆子良胸前的面容,无意识得转向了另一侧。
这正巧打了个照面儿,成言瞧见那张面容后,面上的神情也不似方才那般平静,手紧紧的攥紧,一双眼眸死死地盯着那儿。
那帷裳随着风荡着荡着,便遮住了成言的视线,马车也缓缓驶过,成言额间两旁的青筋暴起,猛然起身,掀开绸帘,便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庆期见之,赶忙扯着套绳,让马车停了下来,他连忙也跳下马车,追着主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