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的开始,他和他关于长大了的梦想,也不过是成为最出色的忍者。

然后的然后,他习惯了他每次见面必须跪伏行礼,习惯了他浸淬了恨意的眼神、习惯了他该为他无偿献出所有。

身边所有人都告诉他,你是宗家,跟日差那种分家,是不一样的。分家为了宗家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可他分明是他的弟弟!

他瞪大的眼眶中涌出酸涩,挣扎着握住日差已经冰凉的手,那股寒意从指尖开始,像剧毒一般蚕食着血气蔓延开来。

——日足回过神来。

手上原本捏好的雪兔子已经碎了,手上全是雪渣,带着严冬凛冽的寒意。

屋里宁次守着比他小了一岁刚被刻上咒印的妹妹,小孩子的身体扛不住熬夜,歪歪斜斜地半倒在被子上。只是手还记得紧紧抓着。

日足将重新捏好的两只雪兔放在窗沿上,依偎着紧紧靠在一起。只是等到明天,太阳出来,可能她还没能来得及看一眼,就化了。

日足在病房外等了一天。

临冬终于醒了。

宁次对将她打成重伤的自己竖起了浑身的刺,像只还未成年的狮子翕动鼻子低声嘶吼着。

“哥,我想跟他们谈谈。”

“单独的。”

她露出那种像花开一样让人无法拒绝的笑容。

日足知道,他不能拒绝,宁次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