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金色的大帐里头,晃眼看见门口几个金家子弟过去,说说笑笑的,金阐也在里面。

哎?金阐身上别的那朵花,我怎么看着像兰花呢。

我想着,跑出帐篷外面,想看一眼。他们却走远了,只留给我一些背影。

然后我突听耳边一声笑岑岑的“夫人”。

我抬头,是金光瑶,脑子里突然嗡了一声。

在金麟台,他自然是想宿哪宿哪,可到了猎场,大家都是住帐篷,我们演了一天恩爱夫妻,总没理由还分开两顶吧。

果不其然,他当着一堆仆人的面,温柔地揽住我的肩,却在我耳边极低地道了声:“得罪了”,然后扶我一同进帐。

我偷眼暼了一下金帐里的大床,心里宽慰自己道,罢了罢了,谅他对我也没什么兴趣,我就当是坐火车住卧铺,统共两平大的房间里有三个不认识的抠脚大汉,还不是一样得睡。

于是我没吭声,看他屏退下人,便和衣卧下,把被子裹在身上,闭眼做休眠状。

他笑笑地,也不说话,摘了帽子,宽了外袍,躺下了。

那床很宽大,我们之间的距离简直可以再塞进一个蓝曦臣。不过我还是觉得窘迫。

真不认识也就算了,怕就怕这种认识但还不太熟的,才最尴尬。

我用力挤上眼,静静地数羊,数到三千二百八十只时,对面的人突然开了口。

这个混蛋,白天一副君子面孔,这会夜深人静,一开口就这么流氓。

他嘻嘻笑道:“欸,睡都睡了,还不知你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