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些,我才又从秦家回到金家。

回来那天是个满月,天空墨蓝,冰轮高挂。

我坐在轿子看,掀开轿帘贪看,心里不由涌上好些关于月亮的诗句。

可怜楼上月徘徊,应照离人妆镜台。

我寄愁心与明月,随君直到夜郎西。

从此无心爱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楼。

月亮,似乎自古以来就是一种情感的寄托。

可你以为它照着你,它却又照着所有人。

矛盾啊。

我看着看着,突然发现远远的有个人影一闪而过,也没带从人,身形十分熟悉。

这一下我顾不上伤春悲秋,极目看去,发现他像是往红妆斜方向去的,不由打一个冷战。

红妆斜,在金麟台外围,是金家埋葬往生奴仆的地方,可不是什么好去处。金家到金光瑶这,说是同理心也好,做形象也好,对下人大抵和悦,但往上数几代,有的是把下人不当人的主子。所以那红妆斜里可葬了不少丫鬟仆妇的怨魂。据说下雨的夜里,从路边走过,能听到年轻女子隐约的啜泣。

所以这种地方,金光瑶大半夜去干什么?

我心里升起一股凉意,找个机会打发了下人,独自一个,也往那方向摸去。

快到红妆斜的时候,夜风都似乎凉了几分,我把脚步放到最轻,几乎不敢呼吸,结果就听到满世界都是擂鼓一样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