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家我唯一舍不下的,就是我哥。”

“我哥想来找我,他妈不让他来。”

“我想去看看他,我妈也不愿意——我娘这辈子没怎么管过我,单在这件事上有意见,她就是看不得我跟那女人的孩子交好。”

“所以倒搞得我们一对兄妹,想见个面跟外遇偷情似的……双方都得瞒了家里,在别的城市见面。”

我感到肩上似乎被抱紧了些,我的听众把我的额头贴在他下巴上。

“最后一次,他去我公司,正赶上年终,我们老总毛手毛脚地非要灌我酒,他帮我挡了不少。所以回去的时候,都挺醉的。”

“我带他回我租的房子。他仰面躺在床上,我本来只是想去给他松松领带。不成想,他把我往下一拉,趴在他身上。”

“说实话,他是真喝高了,而我虽然也有点晕乎,但心里是知道他是我哥的。”

“但我没拒绝……”

“所以就……”我耸下肩,“整件事就是这样。”

金光瑶笑了一下,在我耳边低声说了句话。

不是责备,不是评价,也不是表示理解或安慰。

他轻轻问了三个字:“舒服么?”

我的脸顿时烧到通红。果然暗夜之中,人都容易卸下伪装。

那时我虽然没经验,但酒精有麻醉作用,淡化了疼痛,反而一晚上都在发疯。

整件事情,变成人生的一个污点,不可触碰的黑暗面,龌龊又不堪。

可若时间停顿在当时呢?

像那句诗问的:倘若当时身便死,一生真伪有谁知?

不看之前,也不看之后,当下的欢愉,是藏在心里,无法分享,却也绝忘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