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语有云,修者御剑,仙人御风。褚璇玑一直认为修者所御的必须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宝剑,所以当她看见任篁脚踏黄绡与他们穿行在少阳山的云海之中时,惊讶的瞪圆了自己的双眼。

“任篁姐姐,为什么你不像这位师兄一样御剑?难道你也和我一样,没有命剑吗?”

回答她的只是任篁如银铃一般的笑声:“御剑也是飞行,御风亦是飞行,又何必在乎是否有命剑呢。”

璇玑稳稳地站在禹司凤的命剑上,困惑地挠了挠脑门儿:“可是我听二师兄和爹爹他们说,没有命剑就没有办法自保,没办法修炼更高阶的法术。”

任篁沉吟数秒,答道:“我倒是不怎么喜欢那些武器。虽说武器无分好坏,关键在于使用之人的心,可是那到底是会伤人的东西,我不喜欢。”

禹司凤一言不发地御剑,无声地将二人的对话收入耳中。

三人一路顺风,终于在少阳派的大门前平稳落地。

璇玑一见到自己的孪生姐姐就喜不自禁地扑了过去,禹司凤仍旧保持着生人勿进的气场伫立在离人群最远的地方。任篁收起了自己的法器,掸了掸身上的风尘,内心无声地感慨着这少阳派不愧是修仙大派,单是山门前的石阶就有九千级,还好刚刚禹司凤答应了带璇玑御剑,不然真的带着璇玑徒步走上来,她恐怕真的会累的够呛。

想着,她没忍住又瞟了一眼站在她身边不过半尺的少年。这人虽然表面上总是一副冷淡疏离的模样,其实内心正直善良的紧。刚才一路飞行了那么久,到了这里仍然面不红气不喘的,足见其修为。年纪轻轻,能有这样的心性和修为,真的很难得。

其他人根本没人在意她这个陌生人在想什么,璇玑将自己在林中获救的遭遇告知姐姐,那一身火红的小姑娘感激地朝她和禹司凤点点头:“这位是离泽宫的师兄吧,一看就一表人才,不像有些人,就会欺负人!哼!”

任篁顺着璇玑姐姐的视线看过去,广场上还站着一个容貌颇为英俊的男子。不过那人虽然长的剑眉星目,却总是抬着下巴看人,神色中带着几分狂妄,她并不是很喜欢。

那人听了这话眉宇中更是不悦,但仍旧将自己的心思极尽全力隐藏起来,指着禹司凤身边的任篁和璇玑,神色轻佻道:“我听说你们离泽宫的人都没怎么见过女人,兄弟你这一下子就左拥右抱了两个,什么感觉啊?嗯?”

“乌童!”璇玑的姐姐被这人惹恼,气得破口大骂:“你又开始找茬是不是?你看我不撕烂你的臭嘴!!”

任篁活了几万年了,再难听的话都听过,并不至于因此恼羞成怒。但她却不是很高兴这人如此说禹司凤。虽然跟禹司凤认识的时间并不长,可她觉得自己还是多多少少能了解禹司凤的心性。毕竟,一个能够严格要求自己买东西就要付出相应价钱的人,三观一定不坏。

“无聊。”禹司凤连看都不看一眼站在他跟前挑衅的乌童,从腰间拿出自己的名牌,“我要进去,可以,登记,了吗?”

可他的无视并没有让对方停止作死。乌童就近一把抢过禹司凤手中的名牌仔细打量:“离泽宫,禹司凤。哈哈,我说你们离泽宫的人一天到晚都带这个破面具不肯见人,为什么呀?莫非,是你们担心把别人吓跑了?”

“乌童!”璇玑的结界气得火冒三丈,撩起袖子就要打过去,被一众少阳派的师兄弟死命拦下。

自己的名牌被抢,禹司凤这才给了对方一个眼神,趁其不备又抢回了自己的名牌。乌童被抢了名牌,急道:“怎么!你还想跟我过过招啊?来呀!”

“没,兴趣。大家,都还,等着,进少阳派。”禹司凤这话,就差没把不想理你四个字写在脸上了。

一旁的乌童却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原,原来是个,小,小小小结巴呀!”复而又将视线转向褚璇玑,笑意更甚,“小结巴,救了一个小傻瓜,哈哈哈哈!”

“没礼貌。”谁也没料到,褚璇玑会站出来打抱不平。

“你说谁呢!”乌童被自己视作废物的褚璇玑骂了,不高兴的瞪了她一眼。

不过璇玑根本没在怕的,她朝前迈出一小步,义正言辞道:“任篁姐姐说了,故意模仿别人说话是很没礼貌的行为!”

任篁倒也没想到褚璇玑会把自己随口一句话当做金玉良言,先是一愣,复而无声地勾起唇角,心中升起一股巨大的成就感。

乌童还要发难,听见不远处传来两位长者的声音适才收了手。

任篁是不认得来人的,不过看着在场诸位弟子对这二位毕恭毕敬的模样,想来应是五大派中的长老无疑。那位乌童的师父有意包庇自己的爱徒,另一位长者也并未点破和阻拦,只道一句希望五大派守望相助,就放他们师徒走了。之后,那位长老听闻是路过少阳山下的任篁救了璇玑,便要将她引荐给了少阳的掌门——褚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