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凤……?”刚开口,她才发觉自己的声音都在发抖。

她不确信司凤是何时到的,也不知道司凤听见了多少,但她心中升起一股十分不妙的感觉。

咚。

房内传来瓷器落地的声音,惊得寂静的清晨小院上空扑棱着飞出几只雀鸟。

“司凤,你怎么了?”任篁不准备再等,敲门敲了半天都没有回应,便准备破门而入,却发现司凤不知何时给自己的房间设下了结界,短时间内她根本破不开,“司凤,你开门!你到底怎么了?你说说话好不好!”

她不住地拍打着结界,可怎么都得不到回音。

就在她以为一切都是无用功时,房内传来了司凤的声音。那是与平时截然不同,嘶哑,又将情绪压抑到极致的声音:“你走吧,你是打不开这结界的。我也不想见到你。”

任篁觉得,被黑暗吞噬的仿佛是自己。她明明好端端地站在原地,脚底却无端生出几分虚无感。

房内的司凤知道她没有离开,又道:“任姑娘,你已经看够了我的丑态,此时又何必惺惺作态地来关心我呢……”

那是任篁从未听过的冰冷语气,每一个字都在把她往冰窖里推。

司凤刚刚在自己房间外,什么都听到了——包括自己为了欺骗他耍弄的那些小把戏。

她自以为是能够瞒住对方一辈子的谎言,一下子就被拆穿了。

“我……”任篁感觉自己万语千言都被封在了喉头,嗓子干涩地发不出一点声音来。

朝霞染红了半边天空,旭日也在鸟鸣婉转中从海平面上探出半张脸来。

“司凤,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