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娘!你没事吧!”

一切归于岑寂。与饕餮全力大战过后的璇玑失了力气,险些跌坐在地上,好在一旁的腾蛇眼疾手快将她扶住。

“璇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任篁上前,抬掌替璇玑输送灵力。

奄奄一息的璇玑眼眶泛红,道:“篁姐姐,我们都被骗了。离泽宫与天墟堂有关系。”

听着璇玑颤颤巍巍的声音,任篁微微蹙眉:“你们怎么会知道这些的?”

璇玑苦涩的摆了摆头:“是昊辰师兄。那天在不周山下,他追查掳走司凤的鸟妖时,觉察到了不对劲,就顺手带走了司凤的一缕头发。师兄用法力褪去了发丝上的伪装法术,发现竟是一根金翅鸟羽。”

任篁没料到昊辰那时就对司凤的身份起了疑心,也没想到他竟然能如此费尽心思地将司凤毛发上的法术消除。

“昨晚,昊辰师兄将这件事告诉了我们,他猜测离泽宫全是妖,所以原本准备今日利用簪花大会的机会将离泽宫全数拿下审问。谁知道离泽宫竟然快我们一步,在簪花大会的比试中放出了饕餮……”

见璇玑越说越虚弱,给璇玑输送完了灵力后,任篁安抚她几句,让她静心调息。留下腾蛇照顾她后,她便迫不及待地追着司凤的气息而去。

一路追到了点睛谷的地库门口,任篁才发现了正两方交手的离泽宫和四大派。双方此时对战正酣,而那离泽宫宫主竟腾空而起,半空中震碎了镇压自己妖力的面具,额头鲜艳的妖纹绽放出妖冶的红光,一双金色的羽翼铺展开来,半空中席卷起巨大的乱流。

寻常人哪里是十二羽金翅鸟妖的对手,四大派直接被杀了个溃不成军。眼见着局势一边倒,四大派众人已然顶不住离泽宫的攻势,任篁飞身而出,利落地接下了离泽宫大宫主的攻击。哪想到司凤也纵身一跃,硬生生用自己的灵力将对峙中的二人拆开。

“司凤——!”

几乎是倾尽全力的司凤忍不住呕出一口血来,他和大宫主都被余波震得向后退去,好在落地之时被任篁扶稳了身子,才没弄得一身狼狈。

“你……”他想说点什么,却被团团包围上来的少阳派众人打断。

任篁侧了半步挡在嘴角噙着血的司凤面前,不让任何人接近他。

褚磊:“任姑娘!你让开!你可知这离泽宫都是妖!禹司凤也是妖!之前种种,都是他为了骗取你的信任使出的鬼把戏罢了!”

“褚掌门,不论司凤是不是妖,他刚才在离泽宫的手里救下了你们是不争的事实。如今你们要伤他,于情于理都是不该!”任篁摇摇头,神色坚定地看着面前咄咄逼人的名门正派。

闻言,褚磊怒其不争:“任姑娘,你若此时还和这只妖纠缠不休的话,就不要怪褚某不顾你与璇玑过往的情谊了!”

若是换成别的事,或许任篁真的会因为璇玑的原因有所让步。可现下,她绝不会退让,也半点不会犹豫。

“你们人族从来就是非我族类者诛!你们口口声声的深情厚谊,是妖怎么了?是妖就不行了吗?是妖就不配了吗?!”还未等任篁答复,被自己心爱的弟子的所作所为气得够呛的大宫主收翼落地,神情轻蔑地看着面前的人:“司凤,你看看眼前的这群人,这就是你要保护的‘朋友’!”

昊辰直勾勾地盯着任篁:“任篁,你该清醒了!你说禹司凤救我们是事实,难道离泽宫今日害了这么多无辜之人就不是事实了吗?不铲除他们,后患无穷!不要忘了你的责任和你的使命!”

不知为何,方才诸多话语都听不进任篁的耳中。唯有昊辰这句,让她在出手时有了片刻的犹豫。昊辰说的没错,无论如何,离泽宫和天墟堂残害无数生灵,她身为人皇,绝对不能放过这样的恶徒。但司凤何其无辜,他夹在师父、门派和正义之中,有苦也说不出。

也就是她这片刻的犹豫,让昊辰有了可乘之机。他和在场其他几大派的高手一同念起了降妖的咒文,本就受伤的司凤在巨大的威压之中再度呕出血来。任篁赶紧抬手替司凤挡下咒文的法力,可又不敢太过用力,怕伤及无辜。

“篁姐姐!司凤!”姗姗来迟的璇玑见着这阵仗都惊呆了,赶忙向自己的父亲求情:“爹爹,司凤和篁姐姐从来没有害过人,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你们不要伤害篁姐姐和司凤!”

“璇玑!你看清楚点!禹司凤不仅是妖,还是害死你娘亲的金翅鸟妖!”昊辰一把拉住脚步踉跄的璇玑大声呵斥。

想到对方是金翅鸟妖,褚磊手中的灵力又加重几分:“没错!当年你娘亲带着你求医,在点睛谷外遇见了失踪多年逃回来的皓凤女侠,却被金翅鸟妖追杀。你娘是怎么死的,难道你忘记了吗?!我们与金翅鸟妖不共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