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社里都在禳灾祈福,那位反而要生了,她还真是一如既往的麻烦别人啊。”

“别乱说话,再怎样那也是家主的正室夫人。”有个女子斥责道,“身为女侍,如此也太失礼了。”

“正室怎么了?看她平日那副趾高气扬的样子,不就是橘氏的姬君,仗着檀林皇后的荫蔽么,可那都是什么年月的事了,现今橘氏在朝里早就没人了,否则就她那个脾气,还肯下嫁给产屋敷家?还不是她母家看咱们家主受内大臣的赏识?结果这么久都怀不上孩子,现在竟然还得了疯病,就该休了她。”

“这就是你不懂了,那位当初可是京里出名的美人,咱们家主一见倾心呢。”

“还不是因为嫁妆?毕竟橘氏别的没有,钱还是有的。“

“你们说,都这时辰了要生孩子,怕是冲撞了不祥之物吧?听说是从御灵会上回来就变得疯疯癫癫的,这生下来的,能是个什么东西?”

“天都黑了,别说这种话啊,吓死人了!”

与这边的热闹相比,寝殿后搭起的产房里,女子凄惨的□□伴随着殿外僧众的木鱼声,形成了某种异常诡异的气氛。炉中熏着浓郁的寒梅香,却遮不住满室的血腥气。

几名女侍满脸是汗的忙碌着,塌上的贵族女子却明显已经脱了力,脸色白的如同死人,连垂下来的丝绳都抓不住了。

“阿…阿系…大人他…还没回来吗?”她气若游丝地说。

名唤阿系的侍女跪在地上恭敬地说:“北之方,宫中今夜有祈福法会,公卿们都去了,家主他一时赶不回来,但托人带了口信,说让夫人安心诞下小公子,不要多想别的。”

“我都要死了…他也不回来见我…我就如此令他…厌恶吗?“女子如波浪般华丽的黑发全被汗水粘在脸上,一双秋水似的美眸中已然失了神,“他真以为我疯了…我心里明白的很…是淀姬他们害我…找人诅咒我…”

“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事,请您不要再说这样不吉利的话了。小公子已经快要降生了,请您再用点力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