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泽运努力让自己笑得不要那么苦涩:“偶尔会害怕面对镜头,想到要登台表演就很紧张、喘不过气。心跳过速,手心冒汗,头很晕,好像就快要……”

在他吐出那个可怕的字眼之前沈意疏及时截断了话茬:“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

“大半年了,《诅咒人偶》的活动开始后不久。”

脑海中那个猜测俨然得到了佐证,沈意疏咬住嘴唇,眼睛里渐渐涌起蒸腾的雾气,颤着声音说:“哥去检查一下吧,对不起,我……”

“别这样,还有人在呢。”到这种程度已经是极限了,郑泽运暂时没有兴趣继续深入地自我解剖给别人看。在这个儒家文化盛行的东亚国家里,人们指望女性训顺、收敛锋芒,同时也苛求男性必须强大而坚硬,尽管花美男形象的爱豆十几年来一直有着不小的市场拥趸,但总体而言男性仍然受社会的固有思维所限制,不要说向亲近之人坦白自身的弱点,就是表现出性格上的敏感多思也依旧是种禁忌。

作为90年生的人,在队里是要照顾弟弟的大哥,在家里是四个孩子中唯一的男人,上面还有着军人出身的严厉父亲,怎么看都不是可以尽情表露感性的身份。

而出道不过两年,郑泽运自认还没有到可以以艺术家的名讳擅自修改人设的水平,实力上、人气上都没有达到那个水平,因此哪怕感觉到了不对,也只能咬牙忍着。

“我会去看的。”不想让气氛变得太沉重,郑泽运说,“我答应你,会去看的。”

“但在此之前我们还得完成工作。”

顾忌着脸上的妆,沈意疏没敢用手抹眼睛,只仓促嗯嗯两声。

“别太担心我,你该专注你自己的事情,今年会出道吧,好好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