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在想,”喘息开始在房门紧闭的空间内弥散,“不管我的初衷如何,我都确确实实地伤害到了你。”

“但已经分手了,只好把没办法亲口说出来的歉意写进歌里,倘若有天发行正式音源,也许就能把这份愧疚传递给你。”

她的眼神那样真诚,在灯光下泛着一层朦胧莹润的水色,他忍不住叹口气,为她、也为他在分别后各自承受的相同的苦楚:“是我太……”

郑泽运无法找到一个合适的词汇概括自己那些见不得光的阴暗心思,如果他真的够成熟,就不会怀着嫉妒去看待与她有合作的每个异性,更不会以小人之心忖度她,认为她是在有意讥讽他。明明是相爱甚久的人,他却像是被自卑拂去了理智,只要对上她,就觉得她在用怜悯的视线俯视他,俯视这个苍白脆弱、一心只乞求她垂怜的灵魂。

“什么也不用说,我都知道,这是我种下的苦果,你的困惑与痛楚都应当由我来解开。”沈意疏抬手勾住郑泽运的脖子,亲吻他凸起的喉结,“说多少遍都可以,只有你,从以前到现在,我喜欢的人都只有你,以后的人生,也只想和你分享。”

“那正好,我也一样。”感觉到笑意从上扬的唇角缓慢溢开,心底的雾霭仿佛也一点点散去,郑泽运将沈意疏揽进怀里,反手关掉灯,交换了一个浓情蜜意的吻。

第二天被被郑泽运端着早餐叫醒时,沈意疏还是懵的,好一阵没见又有许多话想说,于是直到后半夜才睡下,她抓过手机眯起眼看时间,八点刚过,他怎么能起这么早?

“你昨天说了九点半要到美容室,这个点起床洗漱完吃了饭过去应该正好。”郑泽运提醒道。

“啊,是!”她真是睡迷糊了,差点忘记今天上午还要去上色,一想到头皮又要受罪,沈意疏的心情就不太美丽。

果然是太久不染头,痛感阈值降低了,从前几乎每次回归都在换发色也没见有这种强烈的畏疼情绪。

“快起来吧,饭冷了就不好吃了。”

“知道啦。”沈意疏穿好衣服下床,顺手掀开帘子看窗外的天气,大雾弥漫,视野中一片黏稠的牛奶白。

“我起来的时候雾还要大,现在已经散了一点了。”

“雾总会散的。”沈意疏说,转过头来向他微笑,“看来今天会是个大晴天。”

郑泽运先是一愣,继而领悟到她的弦外音,心情又明媚了些,附和道:“嗯,会是大晴天。”

在美容室睡了一觉醒来,沈意疏顺利得到一头月光银的长发,她今天给自己化的妆很淡,不细看的话人就有点被发色压下去的感觉。熟悉的dy姐姐见她左看右看但没说话,以为是不满意,连忙说道:“等上了台配上舞台妆和灯光,这个颜色就不会显得突兀了。”

“我知道。”沈意疏点点头,她不是没染过浅色,知道这种颜色必须要配合浓重的舞台妆,不然要么变白化病人,要么就是杀马特贵族,“后面的补染也要辛苦姐姐了。”

头发染好之后就是拍v、封面和内页,v剧情和舞蹈各占一半,不过棚内镜头只有不到1/3,为了贴合月食的概念,有不少月亮、森林的画面,这也是头发染成银色的原因,月光可不就是银白色的吗?

solo专辑一共六首歌,主打歌《eclipse》是国外的作曲家作曲,kenzie做了编曲,沈意疏拿过来填了词,节制的鼓点贯穿全曲,每一拍都像敲击在心脏上,和暧昧朦胧的人声共同营造出了慵懒诱人的氛围。

专辑的风格是沈意疏自己拍板决定的,她已经过了24岁的生日,按照传统历法来算她就是25岁了,不想局限于白幼瘦少女的舒适区,于是选择了神秘魅惑的路线,自身条件也撑得起来,不至于一眼看上去就很违和。粉丝总说她是人间雪椿,鲜红色的椿花连着叶片一整朵垂落到雪地上,既冷清又艳情,那么主打歌就是放大了个人气质中的艳情一面,呈现出比以往组合活动中更强烈的色彩。

但既然要做轻性感的风格,不可避免会在造型上凸显身材,沈意疏想过要不要去增重,咨询过后发现短期内没办法达到曲线玲珑的效果,登时就放弃了。增重后上镜可能会显胖,失去她设想中的灵动,并且想要维持一贯的病娇美少女形象就不可以缺失纤细与轻盈感,她总不能一夜之间转型成华莎。

剩下的五首歌全是自作曲,s在选曲上给了沈意疏很大的自由(尽管她觉得是这样可以省下一笔版权费),只在主打上拉锯过两回,其他的收录曲就随她去了。

《apology》不必多说,悲伤恳切的r&b抒情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