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渴望永恒,若要形容,便是在幸福的错觉前喊出一声:请等一等。如今的自己有着最强健的外壳,与永恒的躯体。自己的追求本该被填满了,可是站在这里,风吹过身躯空洞的响声,依然让他产生冷的错觉。

我还在渴求什么呢?有时候他忍不住这样问自己。但是这个答案从来都无解。

下了雨,内线没有在指定时间出现,大约被什么事耽搁了,他这么想。

我讨厌等人。

所以我现在要走。

偏就零碎的脚步声阻却他的归途,他看到一个小女孩跑到不远处的树前,竟然没看到自己。

他有一丝的错愕跟犹疑,不知该离开,还是该停留。

太小了。他忍不住这么想。在他眼里的女孩子只有那么一丁点,以至于他难以猜测对方的年龄是多少。虽说自己的线人也在很年幼的时候被自己所操纵,但是男孩的身躯总是结实到令你忘却他的年龄。

瞅着年幼的孩童,他说不出自己是怎样的感想。毕竟他已经失去‘成长’这项机能已久。

女孩很小,却不是孩子的表情。

他看到她伸手抚上树干,在树皮上落下一个吻。

真是可笑的情景啊,却让人笑不出来,这又是怎样一种错乱啊!

“只是一颗树。你这么做,又有什么用。”

他忍不住这样问。

“不知道。大约,想要一个拥抱。”

这样的回答,令他忘记了错愕。雨哗啦啦的下着,就像奚落的嘲笑。他不知觉想起了曾经的自己。

失去一切的他,做出‘父’与‘母’的人偶,即便操纵着傀儡给自己一个拥抱,依然感觉不到任何的温度。

身体上的每一个关节都嘎吱作响,提醒着他不该放任它们继续吸水。

他知道,只是……此时此刻,他真的觉得有点冷。

“你等的人不会回来了,愚蠢的自欺欺人也该适可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