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伊扫了一眼我闪着泪光的眼睛,很快又低下头,扔掉棉球改换消炎药,迅速完成包扎全流程,最后用透气的纱布缠了几圈,打了个朴素的死结。

我疼得还没缓过来,没来得及向他索要一个蝴蝶结。

“伤口不深,你用什么刀划的?”

“刚买的小刀,在外套口袋里……这种程度不会感染的。”

“安全起见还是打一针破伤风针。”

莱伊说着,起身从冰箱里拿出大大小小几个玻璃瓶来,动作熟练地用针管取药,在我手臂内侧注射了一点,虽然刺痛了一阵,但还是看得我啧啧称奇。

“你这里存货够全的,狂犬病疫苗有吗?”

“很遗憾,没有,但被狗咬伤属于可以去医院处理的伤口。”

不能去医院处理的伤口……是指枪伤?

就是说,他早就做好了中枪后完全自己处理的准备?苏格兰那边就不是这样,可能因为能接应他的人随时都能找到,但莱伊可能来自海外,在日本卧底孤家寡人一个。

“……你挺不容易的。”

“你也是。”

十几分钟后,莱伊低头望向我手臂内侧注射过药物的位置:“看起来你不过敏。”

我点点头:“好像是,这样就行了吗?”

“这只是皮试,正式注射不在这个位置,你以前从来没打过破伤风抗毒素?”

“嗯?”我一愣,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难道不是打在上臂?”

莱伊就很无辜地看着我,手里的注射器在华丽的吊灯下反射着寒光。

“……”

不是上臂应该就是屁股,我艰难地吞了吞口水,艰难而缓慢地站起来,在长达十秒的复杂心理斗争之后,我终于还是将手缓缓伸向衬衣下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