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骏端端正正坐在第一排,认真听课,时不时提笔在面前的纸上写几下。他身边坐着个书童,那书童也腰板笔直,每隔一炷香给他添一回墨,换几张纸。

卫持则歪在最后一排,以手支额,一只手支麻了换另一只,面前纸笔动也不动。长命坐在他身边左晃一下右晃一下,打着瞌睡。

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基本都在打瞌睡,尤其礼亲王卫骋,要不是书童扶着好几次差点从椅子上歪下去。

隔着一道山水屏风,女学生那边全趴下睡了,只有薛宝儿还在奋笔疾书。

安宁郡主一觉醒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无声比口型“差不多得了。”薛宝儿抬头朝她笑笑,手上却没停。

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课堂上这波存在感拼了命也要刷一下的。

果然下一秒有人注意到她了。

太傅讲着讲着忽然站起身,走到卫骏身边低头看了看,满意地点点头。又走到卫持身边,低声问他,站了好久才笑着离开。

可能这次课讲得尤其漫长,太傅走下来时多数人还在昏睡,他朝站在门口的内侍招招手,内侍满脸纠结地将一面巨大的铜锣和小木追交到太傅手上。

薛宝儿一眼瞥见忙搁下笔去推安宁郡主,安宁郡主惊醒不满地看向薛宝儿,薛宝儿指了指太傅,安宁郡主看过去立刻反应过来,赶紧学着薛宝儿的样子捂住耳朵。

耳朵刚刚被捂住,一声惊天动地的锣响在课堂中间炸开,余音绕梁,极其酸爽。

课堂前排,礼亲王卫骋直接摔在地上嗷嗷叫疼,他后面几个虽然没摔,也吓得捂住心口,登时清醒的不能再清醒了。

屏风这边的女学生直接吓哭了好几个。

王熙鸾第一次进宫学起初不敢瞌睡,奈何昨夜心里装着事没睡好,今日又起了个绝早,看公主们都趴下睡了,也小心翼翼地打起了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