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点银钱在薛母看来不算什么,可瞧在二房妾室眼中,就是一笔意外的大财了。

于是她三天两头地给薛炳吹枕头风,想让薛炳停了薛蝌的学业,打发薛蝌去薛家长房学点做生意的本事,好赚些银钱回来贴补家用。

薛炳最讨厌别人把他与一身铜臭气的长房联系在一起,闻言大怒。

那妾室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大半夜在院子里撒泼打滚,说薛家二老爷没本事赚银子回来,却逼她拿自己的嫁妆倒贴,还要养活药罐子似的太太和两个不省心的拖油瓶。

越骂越难听,让左邻右舍看尽了笑话。

她一个妾室能有什么嫁妆,不过是克扣了家里人的嚼用才有了那么点积蓄,二太太虽病着,人却不傻。

看那妾室生的庶子长得白白胖胖,再看自己生的两个孩子骨瘦如柴,二太太气得当场晕厥,差点撒手人寰。

二老爷不知内情,以为自己当真用了妾室的陪嫁,臊得好几天称病不敢出去见人。

几天后,薛蝌背着一个小包袱独个儿去了薛家长房。

当时薛家大老爷还在,见薛蝌是个读书的种子,便没让他去商行做学徒,而是请了一位西席在家中坐馆,教薛蟠、薛蝌和薛宝儿读书。

每月按薛蟠的月例,贴补薛蝌银钱。

薛母又心疼薛宝琴,亲自去跟二太太商量,想把薛宝琴养在自己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