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生将酒杯放在餐桌上,哈利微微向后仰给他留出空间。待服务生走后,他举杯长饮一口。当晚餐上桌后,他们终于得到了喘息的机会,两人至少可以把注意力放在食物上。金妮另点了一杯红酒,而哈利尝试了一种窖藏十二年的威士忌,之后又来了一杯苏格兰单一麦芽。服务生很可能会认为他是个酒鬼,哈利想着,晚餐快结束时,他已经处在一种令人愉悦的晕眩中,半心半意地听着金妮讲着她的魁地奇策略。离开餐厅后,哈利叫了一辆出租车送他们回家——摄入太多酒精,哈利不太信任他此时幻影移形的能力。金妮似乎很享受这短短一程,一路上显得兴致盎然,特别是当哈利不得不冲进公寓疯狂搜寻他的麻瓜货币储备来支付司机时。

“今晚过得真开心,”当他们准备就寝时金妮说道。“你觉得呢,哈利?”

你听到我的话了吗,德拉科?我在问你是不是不开心。

“当然,”哈利说,注视着对面的墙壁。那里虚无一片。只有白色。一块空白幕布。

“那就好,”金妮说着,滑进被单下并关上了她的台灯。

哈利那天晚上睡得很不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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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因为驾驶课程的缘故,一周之后,哈利发现自己梦见了那辆汽车。德拉科的车。是那个记忆,他想道。又梦见记忆了。他坐在汽车后座,艾斯托维亚坐在副驾上,而德拉科在开车。此时夜间,他们正沿着河岸向前,哈利真想拉下车窗,呼吸夜空,星辰,与河水。绵延不尽的柏油路像一条漆黑的缎带,纵贯大地。

“你不知道你想要什么,德拉科,”艾斯托维亚说。

德拉科的眼神闪到后视镜上,和哈利的目光相遇了。

“不,我确实不知道,”他说道。

一切陷入了沉寂,哈利意识到艾斯托维亚已经睡着了。记忆在此时应该终结。他把注意力从她身上移开。抬头的瞬间,哈利僵住了。德拉科的眼睛,映照在后视镜里,正锁定他的目光。

德拉科开口了。

“我们可以去任何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