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灰紫的和服领子制作得宽松,因为是大人的衣服,所以本来就在脖子后方会露出的一点颈脖就显得更多了些许。微微一低头,那赛雪欺霜的莹润白皙,竟硬是将本来就和东亚人普通微黄肤色差不上多少的淡灰紫色划分开了一道界限。

这件和服的花纹式样是稀疏散落在各处作奔跑状的小兔子,刚好有一只就位于领子的位置上,映衬着颈脖间的那一抹白,恍惚间既觉是神话传说中的玉兔逐月,又像是馋嘴的小兔子想要扑到甜蜜绵软的白年糕上一般,宛如梦回之际方可记忆起的那份关于童年的甜蜜温暖。

倏地一阵夜来春风,那些风摇花动月弄清影的动静,似乎便能代替人掩去那内心深处不合时宜的某些悸动。

庄隆有些苦恼地举手按了按额角:可能清酒喝多了真的会醉,醺醺得都出现了不应有的错觉。

若是换了某些怪癖的坏人,现在的苏韵就是他们眼中最完美的猎物。

然而他却是为刚才的错觉惊艳而有些唾弃自己:就算表面看起来再怎么俏丽灵动,也不能忘却过分鲜嫩的真相。

如果她再长大几岁,毫无疑问就是美丽的外表搭配有趣的灵魂,无人不会为之心动。

偏偏她现在还小,所以即使一时错觉,也改变不了认知真相的他始终保持着的一份应有的心灵距离。

那种养女儿甚至是养熊孩子的心态占了上风之后,再怎样矛盾的美丽惊艳,也就统统变成了需要呵护照顾的甜蜜烦恼……

不是说不喜欢,而是她这个年龄压根让他生不出男女之情的喜欢,哪怕是一瞬错觉,也只会觉得是一直照顾的熊孩子终于被扳回了正常的生长路线,悄然长成了这一副偷偷惊艳世人的模样。

在庄隆还在为自己有些吾家有女初长成的心态而感到心情复杂时,感觉这树枝足够粗壮宽大能容纳二人重量的苏韵,已经是开始寻找起了舒服的靠坐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