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和父母那边的关系一向都不太好,不愿接受他们的资助,很多时候宁愿自力更生,自己打工自给自足。

做工做多了,又顾不上保养的时候,再怎么得天独厚的原生好条件,也会无可奈何地被工作磋磨去了一层光辉。

面对这个好朋友好兄弟时,自己总是会有一种忍不住为他的美好而自豪、也下意识地为自己的不及而生出酸涩的自卑感。

看着苏韵微笑着接过了陈柏杨递过去的红酒,张榷嵘垂下眼睫,转头看向了另一边。

见到这一边也是有过几面之缘所以也能说得上一两句话的,张榷嵘赶紧就和他们天南地北东拉西扯地说起了各种各样的话题。

顾着转移自己那种不应该出现的莫名心思,以至于他错过了旁边陈柏杨看过来的复杂眼神。

觉得自己总是高攀了这个朋友的心思,其实不止是张榷嵘一个人有。

陈柏杨羡慕地看着说得很是热闹的这群人:张榷嵘一直都是不负他那个由“商榷”之“榷”和“峥嵘”之“嵘”所组成的名字那样,逢人都能说三句而且还经常能在对话时占据有道理的那一方,哪怕一直运气不算好,也是从不气馁,永不言败。

换作是他这个名字里全是木头、性格也木得像一碌木头的人,而二人的处境和际遇再交换一下,他可能坚持不到半年就直接退圈然后回去继续读书了。

像现在这样,明明苏韵就在距离他那么近的位置坐着,他也是只敢在暗中默默凝望伺机讨好,话都不会和苏韵说上几句。

就算自己下定决心要藏好这份暗恋,但是苏韵这样的身份地位容貌必然不缺示好的人,或多或少,他都应该多做一点动作,好让苏韵对他的印象比别的人更深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