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里有!”苏韵连忙否认。

“你刚才和我说了十分钟不到的话,起码咳了四次,你自己觉得呢?”庄隆反问道。

“啊,那你好好休息,今晚别出去玩了,我一会回隔壁厂就叮嘱阿梅帮忙看住你才行……”陈柏杨闻言,立刻面带担心地说道。

“喂,好像是你来邀请我去玩的好吗?”苏韵笑闹着白了他一眼,“我自制力一向都是很好的。”

听到苏韵这句话,曾经被“骗”过的庄隆当即就是在心里冷笑了一声。

眼看着陈柏杨被自己忽悠走了,庄隆这才动作轻缓地拿出了一个保温杯来:“酒这种东西还是少饮为妙,喝这个秘制茶水吧——以前我在戏班练嗓的时候,晚上喝完一杯,第二日保证喉咙感觉不到一点沙、擦、哑……”

说这话的同时,他还拧开了保温杯的盖子,瞬间随着烟气萦绕起了一阵醇厚的异香。

“哎,你这不是在抢我的生意吗?”负责剧组茶水的茶水阿姐陈蓉年调侃了一句。

“我昨晚也去唱歌了,我能喝一点吗?”看似一派挑食高冷气质实则嘴比谁都馋的基努闻香而来,半趴在小桌上仰着头看向庄隆,倒是很有小弟弟讨好大哥的模样了。

“男女各有不同的配料方法,这是适合女士的配方,下次再给你。”也不知道这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反正庄隆是面不红气不喘地把前来讨吃的基努用手轻轻拧到了一边。

“那好吧。”基努扁了一下嘴,随后又相当熟练地窜到了茶水阿姐陈蓉年提着的塑料篮子里,捧起贴着自己名字的保温杯喝起水来。

苏韵笑眯眯地接过庄隆手里的保温杯,一边喝一边还时不时悄悄用笑眼瞄他一眼,慢悠悠地说:“的确,茶水是要比酒更温和,不但不会让人喝醉,反而让人头脑清醒呢。”

“我也不是白给你煮茶的,我挂住阿婆的秘制卤水鹅掌了,今晚想去你家吃饭。”庄隆竭力保持着表面的平静。

看看,看看,这死鸭子的嘴还真是硬。

大概他自己是不理解自己这行为多么的“茶”:这头想方设法把人赶走,转头倒是自己收拾收拾就上了。

不过嘛,昨晚已经和陈柏杨出去玩了,而且今晚又确实是要出远门一段时间的前夜,和家人吃顿饭这一件事在她心里的分量,比什么都重要。

为君之道,最重要的就是雨露均沾的平衡手段,不可为了一时的痛快而厚此薄彼,否则就容易造成人心的不满和异变。

苏韵放下保温杯,拿起手提电话作状要拨:“我打个电话和婆婆说,她最喜欢热闹了,多一双筷子肯定会让她更开心的。”

“先喝完茶再说吧,不急。”他仍然保持着一副看似无所谓的模样。

于是苏韵的笑意更深了,听话地放下了手提电话之后,又重新捧起了保温杯:“好。”

“茶”可真是个好东西。

也别说男人总是看不懂绿茶的矫揉造作——最主要还是因为,被讨好的对象是他们自己而已。

当自己是受益方时,就会心知肚明地主动“忽略”掉一些东西,哪怕别人有意提醒,他们也是会照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或者是装作懵懂不知。

也不知道陈柏杨什么时候反应得过来……不过就算他反应过来了,记恨的人也只会是忽悠他离开的庄隆,而不是“无辜”的她。

唉,这个仔也实在是太单纯太容易相信人了,虽然这股子带着青涩的执拗亦很是动人,但是苏韵自问还是更喜欢经历过一点事的成熟风韵——或者,还需要再等他长几年、也再等他在娱乐圈里爬摸打滚几年,才能是沉淀出那个味道来。

苏韵在心里暗自评估的时候,回到摄制厂里的陈柏杨却是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了起来。

撑着把今天的工作做完,收工之后换了衣服又去了已经约好的兰桂坊酒吧,几杯酒下肚再加上昏暗斑斓的室内以及嘈杂的环境音,使得他忍不住对好友们吐露出了自己心里的疑惑。

“他明显是在挤兑你啊!”十几岁就时常和情敌们激情对干的早恋小能手张榷嵘一听,立刻就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之前我就叫你早点出手了,不然什么妖魔鬼怪都往上凑!”

“可是他们认识很久了啊,真要有问题的话,早就应该有问题了……”陈柏杨瞪大了眼睛,似乎还是不敢相信张榷嵘的分析,“而且之前拍《我的三个死鬼前夫》时,他也没有这样过,会不会只是一场误会?”

“喂喂,你这句话说的,我也是不帮你了!”钟步罗敲了敲手里的高脚杯,“以前没有事不代表现在没有事,而且外国的法律比我们这里严得多,不像我们这里十五六岁的女仔就可以和人拍拖,所以你需要这样想——为什么之前一直没问题,最近就开始有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