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里诺太太有点不好意思:“不知道为什么,刚才塞玛好像在街上看到你了……”

话音未落,窝在黑发女性怀里的小女孩抬起脑袋,目光与你撞在一起,眼睛再次瞪圆。

你看了一眼正和另一个你说话的马里诺太太,竖起食指抵住嘴唇,眼睛微弯:“嘘——”

小女孩懂事地点点头,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你朝她竖起夸奖的大拇指。

她们没有停留太久,离开的时候二十年后的你也悄悄地朝塞玛做了一个「嘘」的口型,小女孩再次重重点头,漂亮的湛蓝眼睛亮晶晶的。

看着她们逐渐走远,另一个你才开口解释:“塞玛她很特别,能看到灵魂。”

“她的姐姐死后埋葬在森林里,塞玛和马里诺太太去祭奠那孩子的时候,刚好看见我从深处出来,不知道为什么认为我是姐姐回来了。”

“马里诺太太请求我不要拆穿,因为塞玛在她姐姐去世之后一直都没什么精神……”

她收回目光,有点无奈地叹了口气:“被这样的小女孩叫姐姐还真是有点心虚。”

被外人打断以后,她又变回最开始那种毫无破绽的模样,唇角牵起温和的弧度,仿佛刚才那短暂的悲伤只是你的错觉。

你侧目凝视着她,嘴唇稍动,但明白自己现在什么都问不出来,又把原本想说的话咽回去。

喉咙里溢出一声喟叹:“这是当然的吧。”

你看了眼她几乎没有改变的容貌,“毕竟没有谁会把这样的脸当成应该叫阿姨的年纪。”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垂下眼笑起来。

“不是我特意维持的。”

手臂轻轻搭在窗沿上面,她遥望着远方,身上忽然浮现出一股单薄的气质,显得尤为虚缈。

就像一朵生于冬夜的花,坚韧顽强地熬过暴风雪,最后却在清晨的第一束阳光里无声凋零。

她平静地说:“这是某次实验的后遗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