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乔清枫脱下衣服，白皙紧致的身体上全是箫路吻过的红色。他悲愤填膺地摸着一处又一处的咬痕，乔清枫就着这些痕迹，可以想象出箫路是如何刻上的。

当时他的表情是什么？有说出什么爱意的话么？他会对疯子说我爱你、我喜欢你这之类的话么？

——哥, 我喜欢你。

箫路的声音突然在脑海里回荡。

乔清枫一边穿着西服，一边不禁回忆起了那一世。

明明早在很久之前，箫路就先一步对他说喜欢了, 然而他因为现实里的顾虑，将箫路的爱意埋藏在那个蝉鸣不绝、骄阳似火的夏日。

这些亲吻、拥抱、情话, 本该是属于他的，现在却眼睁睁地看着箫路投到疯子的怀中。

他什么都得不到, 满腔的爱意无法递到箫路的手中, 只能烂在心里，变得混浊, 而后腐烂发臭。

乔清枫咬紧牙关，手里的这颗扣子扣了两遍, 都没能扣好。他垂头，猛地呼吸了两口，这样就好像将心中的悲恸吐泻出来一些, 心里才好受点。

“这就是情感……吗？”乔清枫穿着黑色西装, 坐在沉闷的房间中。整整二十几年, 他都从未体验过情感是什么, 对家人对属下对周围环境都漠不关心。

情感是每个人所都能持有的, 它普通, 是件「平常物」。可为什么他和疯子从小就缺失了这些？疯子只感受到了杀戮和毁坏，乔清枫接受到的是冰冷和无情。

他和疯子都有病，都不正常，不能正常接收情感，周边人千万别刺激他们，这是小时候医生向他们和家人表达出的深层意思。

从此，家人就对他们特别宽容，乔清枫几乎想做什么就做，不会收到多大的阻拦，这么多年来只有乔清越还对他们严加管束，整天跟在他们屁股后面收拾烂摊子。

“疯子……”乔清枫揪心道，“你从小到大就乱来，打架斗殴，不喜欢读书就炸教学楼，沉迷喝酒，喜欢血腥，这一次次错误的选择，都是由我来纠正的。”

“我努力学习，拿到全校第一，努力工作，带着公司走到行业前列，有空之余，还培养了各种「兴趣爱好」，这才是正确的选择。”

可为什么，乔清枫就选错了这一次，就将自己打入万丈深渊。他好不容易感受到了情感，知道了爱情究竟是什么滋味，也终于回忆起了几生下来最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