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娜收起了脸上残余的笑意,拉下了嘴角,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真不知道像了谁了?她懒得看一眼,转身进了院子。

……

某边境,一辆往返两国的列车,正在急速行驶中。

车里的人蓬头垢面,个个神色疲惫却精神亢奋,嘴里说着路途的见闻,腰包里装得鼓鼓的,其中一个车厢里,一排椅子上坐了五个身强力壮的大汉,周围的人离他们远远的。

几个人个个身高不低于一米八五,最高的一米九二,一看就不缺营养,身上都是壮硕的肌肉,拳头比馒头都大,这么几个人往那一坐,谁看了都不敢惹,其中一个光头望了望四周,从怀里拿出了一把钱。

数了数给其它四人分了一圈,五天四夜,一人分到了一千多。

个个眉开眼笑,只有其中一个低着头拿到钱,看也不看的放进怀里,脸上面无表情,目光没有焦点。

“援朝,你这次怎么没在家过节?出来赶这趟活?之前还跟我说,这段时间不出来了,转眼就在车上熬了五天?”那光头大汉拍了拍他的肩膀,晃了晃他。

当年李援朝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跟着光头,他们那时候饿得走投无路了,最后跟着人逃票跑上了这辆列车,抱着也许国外日子比国内会好过些,至少不会饿死的念头,然后就发现了新世界,也赚到了第一笔钱。

后来慢慢组织了十几个人,全国各地地做了倒爷,想各种渠道,将国外的粮倒进国内,国内的新鲜货倒出国外,各大黑市背后组织都有他们的人蹲点收购,也有人组织车队,身强力壮能背得动货的就跑国外这条线,国内虽然形式不好,但小心一些总体还算安全,国外这趟列车才是最危险的,被出来倒货的人称为死亡列车。

虽然赚钱,可是两国交界,属于三不管地带,这些人带着钱货聚集在此,就像一只只大肥羊,每一站都充满了凶险,你不知道下一波进来的人是干什么,流寇猖狂,说抢就抢,说打人就打人,若运气不好,遇到抢匪,东西被抢了,损失惨重还是轻的,若是因为聚众斗殴而被两边的警力围剿,再乱枪扫射,那真的死了都白死,在这里的人,没有人权,没有任何保护。

想赚钱,没有点胆子,没有几分应变能力,来了就是送死,这地方可从来不缺死人。

但只要不死,多少能赚点钱,一个月出来跑两趟货,多的时候三天能分到一千多块,少的时候只有三五百块。

“嗯,有点事,现在没事了。”

“干特娘,你上一次没来就对了,那一趟我们遇到了一小波抢劫的,货都被抢光了,差点小命都没了,那毛子的子弹差不点就送我上西天,还好我命大,弯腰躲进了人群里,小汪,唉,他没了。”

一个才进来的十九小孩儿,来了两次就没了,让人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