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鱼露,正跷着腿,坐在五姨太的偏厅里喝着加奶的咖啡,看着她们打牌,和她一起观牌的还有三姨太庄佩,她牌烂,逢牌必输,还得了个光输的名号。

偏厅又多了两个姨太太,一边打牌一边说着闲话儿,姨太太之间的话题百无禁忌,围着的不是吃穿玩乐,哪里的店又有了什么新鲜玩意儿,或者大元商行又上了什么高级货,然后就是床上的那点事儿。

五姨太咬着细烟摸了张牌,“碰。”推倒后问道:“红莺好几天没来了,她怎么了?”

对面六姨太边摸牌,边神秘兮兮地看着牌桌的几人道:“你们还不知道吧?她那个盐史老爷,最近宠她呢。”

有个年纪大的二姨太,慢悠悠地摸了一张,她声音带着拉长慢音,说道:“得宠就不来了?什么道理,盐史官那老头子都快五十了,还能龙精虎猛弄得她下不来地儿?”

六姨太道:“你们还不知道呢?我才从他们家那最小的姨太太嘴里套出来。”她拿到牌后一看,“清一色,糊了。”把牌一推,“给钱给钱。”

其它三人“嘁”了一声,扔过去几块大洋铜钱毛票,“套出什么来,你倒是说啊,别吊人胃口。”五姨太抽了口烟,边搓边问道。

六姨太高兴地收了钱,这才说道:“那老头子,有个怪癖,睡觉喜欢趴姨太太身上睡,说是女人皮肉软乎,睡起来舒服,还说有钱难买美人垫,那胖子一堆肉,糊身上,他还不许姨太太动,吵醒了就是一顿打,哎哟,做他姨太太真是遭了罪了,这些日子,红莺白天都在补觉,上次见着,脸色那个憔悴啊。”

八姨太黛玉年纪小,搓牌愤愤道:“怎么这样,不拿我们姨太太当个人。”睡在人身上,睡一晚,那不得把人压死过去。

二姨太跟罗茵要了根烟:“这还算好的呢,还有更不把姨太太当人看的,好点的呢,还能养个姨太太几十年,有的玩腻了,直接扔给部下玩,大方得很,玩够就送人,转手好几次,真真不是个人。”就是个小猫小狗,随便送,想想都心寒。

一番话,说得牌桌几个人,一时间都没搭话,只能听到牌碰撞时,清脆的声音。

“真要说,我们跟得这些老爷,哪个又没有怪癖呢?哪个没有一堆的姨太太,有几个真把我们当个人,这好日子过一天算一天。”五姨太吞云吻雾,“我早就看开了。”

“那可不一定,我们露珠儿可跟咱们不一样。”坐在一旁剥桔子的三姨太说道:“我瞧着,贺少帅是顶顶好的,这些年也就纳了一房,订得那余家姑娘,听说才貌双全,还喝过洋墨水呢,结果前些日子少帅就在报纸上退亲了。”不好色,也不乱睡女人,真是顶顶好的男人,将来说不定也就一妻一妾,那财力两个女人是能养得妥妥的,说完瞥了眼一直看牌没说话的鱼露,谁不羡慕呢。

鱼露见几人都看向自己,“嗯嗯”敷衍回了句:“唔,还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