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绍廷咬着她耳朵,装无辜道:“不就两天没刮吗?能有多扎人?你不是喜欢这胡茬吗?刚才在小木屋,你不还教得欢吗……再说,在外面打仗哪有那个时间,不许娇气,还嫌弃我,你当我打仗容易吗?我一回来直奔你来了,连歇都没歇一下,一口水都没喝……”他用鼻子轻轻拱着她的耳朵,佯怒又有些委屈道。

“别拱啦,你还说我,你才是个缠人精,以后脏乎乎的不要抱我,一身的味儿。”鱼露嫌弃极了。

“哪有味儿?有也是男人味儿,你闻闻,好闻吗?”贺绍廷闷笑逗她。

鱼露左躲右躲,“走开,你这样,我生气了。”她躲不过,就头拱在了他怀里,顶着他胸膛。

贺绍廷心口仿佛有股热流,暖得心脏都热起来,哪还管外面的寒气北风呢。

伸手扶着她的脸蛋,就狠狠地亲了一口,“答不答应,你说句话啊,不答应也不好使,明天我就去提亲,让你早点进我贺家门。”

鱼露头发都钻乱了,微撅红唇任他亲,亲着亲着就嘻嘻一笑道:“那不行啊,贺少帅,现在都讲自由恋爱,你知道什么叫自由恋爱吗?”

贺绍廷一怔,他平生没有爱过女人,唯一有过一个,就是眼前这个,自由恋爱……

“你想怎么爱?”他皱起眉头,人他都睡了,现在身上从里到外还有他的东西,明明都是他的了,却又要自由恋爱?

“什么叫我想怎么爱呀,就是你要追求我,你追到了我才嫁给你!懂不懂啊!”她冲他的薄唇就哼了一声,然后脸蛋贴在他胸口,还是人体暖炉最暖和。

贺绍廷沉着脸,现在报纸上宣扬男女平等、恋爱自由、婚姻自主言论越来越多。

就连学生间,也主张婚姻自由,像以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已经被旧时代抛弃。

可在他心里,他与鱼露并不是父母包办婚姻,他与鱼露,他第一眼见到她,其实……那不算吗。

他怔怔看着她,难道他们之间……不是自由恋爱吗……

“你追我,我才会考虑一下,你不追我,只去下聘礼,我是肯定不会答应你的……”鱼露在他胸前娇声娇气地道,还用额头使劲儿顶了下他。

贺绍廷沉着脸,没有说什么,想起第一次见到余露,她还哭了,那个时候,他在床上手忙脚乱哄了半天也没哄好,她哭得他心发慌,现在想来,若时间能回,他伸手摸着她极有光泽的头发顶,半晌才道:“好,我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