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家老头刁言道:“这是我钟家的老宅,还轮不到我二儿子作主,再说,这老宅一直是我们钟家的地盘,我们家人想进去,竟然还被人拦在门口不让进,这是何道理,本觉你通情达理,住一住倒也无妨,可如今竟然把我们宅子当成了自己宅院,哼,既然这样,那就另请别处吧。”

刑鸿泽看了他一眼,不知他趾高气扬在哪儿,他目光在几人脸上一一扫过。

钟老头与钟老太梗着脖子,挺着胸膛,一脸傲然,仿佛有理至极,毕竟他们本为就对刑鸿泽拒绝与女儿的婚事不满,又买了俊俏的女奴天天在老宅里混着,上门求个酱汁做法,那女奴不愿说就罢了,还不把他们钟家人放在眼里,凭什么,不过一介奴隶,如今竟然连刑官人都不将放在眼中,还命人拦着自家人进入老宅,真是忍无可忍,爬在了头上欺人。

钟氏则低下了头,这刑官人送的两只小金锁还压着箱底,钟蓝兰更觉心头不安,自从那两人提了句大人,她就越发觉得刑官人气势不同别人,官威甚重,他们不会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吧。

刑鸿泽看完人,没空搭理他们,甩开袖子。

冷着面,转身就走。

钟家人在后面冷笑。

天刚一擦黑,就见到一群妇人从后山小路回来。

刑鸿泽打听了人,说是跟村里人采菇去了,他都急走到后山了,才见到这些人个个背着篓,高兴的往回走,在最右面,花露钻草丛摘蘑菇,头发也乱了,衣服也脏兮兮的,但脸上笑得开了花。

采蘑菇真的太有意思了,就像发现宝藏一样,轻轻一拨开草,里面藏着一大捧蘑菇,还有的一次发现好几处雪白的蘑菇,这些人简直采疯了,花露的背篓都装满了,就是磨得肩膀有点疼。

刑鸿泽眼神往周围瞥了眼,两个身影隐了起来,他毕竟在军中十二载,早就有自己的心腹,培养出自己的亲信。

那就是无事了,他放下心后,才朝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走过去,人前当然不会说什么,伸手将她背篓取下来,提在手里。

这些妇人,在山中一下午,到这时候,没有一个家人过来接她们。

唯有这漂亮的小娘子的男人,找了过来,几个妇人目光意味深长,这到底是年轻人,一时见不着就想呢。

花露随着刑鸿泽落在了后面,她在他面前一向像个纯真小女儿样,跟他欢喜地说着摘蘑菇的事儿,他暗兵不动,不动声色地问她:“都去了后山哪儿?”

她毫无防备地就说:“我去了后山的小蛇沟呢,真的有蛇,我看到有蛇洞,不过它们冬眠了,没有出来。”还说自己去了后山发现了几处嫩蘑菇,说得眉飞色舞。

她看着刑鸿泽听得还挺开心,挺认真的啊。

没想到一回宅子,他就凶神恶煞变了脸,将她拎到了卧室里,还拍了她屁股!

“是谁给你的胆子,你还敢上山?你知道山里有什么东西,会不会把你吃了,毒蛇咬你一口,你怎么办?”

花露就像小女童一样,仿佛被父亲教训,那大掌一挥,几下就打肿了。

一时被打懵的花露,后知后觉的哭闹起来,敢打她,她一边哭一边挣扎,女人指甲锋利,一不小心就挠到了刑鸿泽侧脸,那就是三道血印,还带着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