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婉柔这段时间嘤嘤啼啼地哭,脸那次去了奴隶街,回来就变了,原本的瓜子脸变圆了,原本圆润的脸蛋,凹了,眼睛没有那么水灵,鼻子没那么翘,下巴也短了些,与何县令一模一样,虽然每一样变化都不大,但是合在一起,她好像看见一个陌生人,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那与她情投意合的白家儿郎,在见到她的脸后,就变了脸,与她断了个干净,再不是那个体贴风雅的白家郎,对她的纠缠也恶言相向,竟然还娶了妻,就在她准备放弃白家郎,听从父亲嫁给那个只知打仗的莽夫将军,至少那将军乃是朝中一品大将,比那没官身的白郎不知强出多少倍,至少可让那负心汉后悔。结果丫鬟跑了进来。

“坏了坏了,那个刑将军,刑将军被皇上赐婚了!”

“什么?”何婉柔哭得眼睛通红地坐了起来,“你说什么?”

“就是老爷想让你进门的那个将军,那个只知打仗的莽夫将军,听说被皇上赐婚了,老爷气得摔了茶碗……”

“赐婚了?他娶谁了?”

“听说是扬州富商之女,已经被皇上封了县主,叫花露。”

何婉柔拧着手里的帕子,心中终于冒出了一丝悔意:“真没想到堂堂大将军竟然娶了一个商贾之女,真是便宜她了,若早知道,若早知道……”

若早知道,她就不会跟白家的负心郎在一起了。

若早知道,她就不会拒绝父亲进将军府报恩了。

若早知道,那天,她就不会跟着管家去那条卖奴隶的街……

她一切的悲惨转折,都是从那天早上开始。

从她玉佩,碎掉的那一刻。

……

晚上,花露洗漱完,花老爷不让她回将军房里,这男未婚女未嫁,花露的卖身契早就被花老爷给要回来了,银子自然一分不少,哪怕刑将军不要。

他女儿现在与那厮可再没有关系了。

结果,晚上,花家夫妇就听到,后窗有敲窗的声音,然后就听到旁边屋子,女儿的小脚在地上轻轻地踮脚走,然后门“吱嘎”一声。

人出去了。

以为花家夫妻睡了,其实都没睡,花夫人劝花老爷道:“露儿看样子,喜欢那个刑将军。”有事没事的就想往刑将军的屋子里跑,她这当娘的怎么看不到。

“我瞧着,那男人,对咱们花露挺好,你要说他报复咱们花露,我是不信,若要报复,花露怎么这么黏他,而且女儿粉雕玉琢,哪个人舍得报复她啊。”况且她私下问过花露,苛待过她没有,女儿说没有,吃的用的都仅着她,毕竟边关,也没有扬州好,再说,露儿那么可爱,谁舍得下手,宠都来不及。

花老爷哼的一声:“他没有苛待露儿,但他存了这个心,单这一点,我就不同意。”只有男人懂男人,想什么做什么,什么目的,花老爷可看得真真的,那刑鸿泽小儿现在是对露儿情真意切想娶,但若将来有朝一日厌了露儿,昔日欺负过他的事儿,可就成了他难以忍受肉中钉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是绝不会同意,他们花家又不是养不起女儿养不起孙儿,一起带走就是了,省得日后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