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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今天,她暂时不用想这些了。

郁溪从公厕出来的时候,江依正叼着根冰棍蹲在地上逗猫。

不知哪儿来的一只三花猫,头圆圆的很可爱,江依把火腿肠掰碎了丢地上喂它:“喵。”

叫得惟妙惟肖的,连猫都抬头看了她一眼。

猫吃饱了脾气就很好,任由江依摸了摸它的头,还围着江依脚边蹭了两蹭。江依笑着说:“乖啊。”

猫叫一声走了。

江依站起来,看到双手插兜站她身后的郁溪吓一跳:“怎么不叫我?”

郁溪说:“看你会儿。”

或许别人不会懂。

她的人生,八岁前充斥着尖叫和撕扯,八岁后充斥着冷漠和回避。

而现在,有一个她熟她信的人蹲在地上逗猫,猫懒洋洋的,人也懒洋洋的。身边有车开过,是祝镇很少听到的呼啸声,好像带着时光一起,瞬间就往前走了很远。

路灯在这一瞬点亮,照亮那人的脸,那人的眼,那人的发。

这是郁溪人生中难得美好的一瞬间,她可以安安静静在这里站很久很久。

直到那人起身,把手里一根有点化了的冰棍往她手里一递,伸手揉了揉她的头,连指尖都透着温存:“小孩儿,乖啊。”

郁溪慢慢走着,舔着手里的冰棍。这冰棍和祝镇的不一样,不是加了点糖精的白水冻成的,而是有一种浓厚的奶味。

她吃冰棍的方法和江依不一样。江依嘬了两口后就开始咬,嘎嘣嘎嘣的,一副快意享受的潇洒姿态。而她不,她一点一点慢慢舔着,让那点奶味在嘴里化开。

然而就像所有美好的事都会落幕,冰棍她舔得再慢,也总有舔完的时候。

还是江依笑着把小木棒从她手里抢过去,上面深深浅浅都是郁溪的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