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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一日,地上一年。

五年可以发生多少事?

五年的时间可以让猴子从凝神境一路修到化神境,修两次。

一个歌姬,一位元帅,月树上的一段姻缘,一桩数千年来天庭处理过无数次的同类案件,却让这个君临三界的庞然大物疲于奔命,折腾得筋疲力尽。

所有的兵力全部屯积南天门外,天庭的剑与天庭的盾之间的对峙,稍有不慎,便要血染南天门。如此浩大的阵势,自开天辟地起也从未有过。

时间就这么无声无息地过去了四日。

在这四日里,天河水军每日叫阵依旧,南天门守军怯战依旧。主张倒天蓬的仙家四处走动,试图将原本不出面的中立派也一并拉拢了,准备五日之期一到便逼玉帝治天蓬的罪。而玉帝则干脆不上朝,却私下密会了十余名仙家。

到了第四日深夜,天庭大牢。

灰色的地板,黑漆漆的顶,铁架上的火盆里火吱吱地燃烧,光将一切都映得昏红。

宽敞、空无一物的牢房里天蓬呆呆地跪坐着。

肩上的铁链穿过琵琶骨,渗出的鲜血将白衣衫染得鲜红,微微低垂着头,披头散发,面无表情。

铁栏的另一面,宽敞的过道上孤零零地放着一张高椅。玉帝静静地坐着,身旁守候着卷帘。

许久的沉默之后,玉帝干咳两声,轻声道:“朕两天前便想来看你了,只是手头还有些琐事没处理好,不便来。千年君臣,便是真要将你论罪,朕也该来送一送。”

天蓬低垂着脸,沉默不语。

玉帝淡淡地笑了:“你执掌天河水军,有千年了吧?”

天蓬默不吭声。

站在一旁的卷帘躬身道:“陛下,天蓬元帅执掌天河水军,到如今已有九百八十二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