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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觉得不值得吗?”桑恬问:“要是你一点都问心无愧的话,你怎么会失去味觉呢?”

林雪垂着头抽烟,不说话。

桑恬轻轻把烟从她指间拿开:“别抽了。”

“我告诉你一件事,我之前有段时间压力也很大,大到整个人想跳/lou那种,所以我怕了怂了,才从社会组逃到体育组。”

“我以为我安安心心当条咸鱼就好了,可人生真t没这么简单。”桑恬挑唇一笑:“我怕自己心理出问题,一直在看心理医生,那段我以为轻松逃开的时间,心理评估结果却反而变得很糟。”

“林雪你说,那些往火场里冲的消防员,那些疫情时穿上白大褂上前线的医生,她们难道不知道自己可能会死么?” 桑恬说:“可人生就是这样,总有些事你必须得去做,往崇高了说是使命,往实在了说,是为了能让你在夜里能睡得安稳。”

“对于这些事我们就得认命,认命的意思就是,不问值不值得。”

林雪还是不说话。

桑恬想起上辈子她跳lou以前,跟杨静思在火锅店看到楚凌雪在公寓离世的新闻,不管是因身体原因去世,还是自sha,那都是楚凌雪对自己不满、跟自己较劲较到最后的结果了。

桑恬劝林雪:“就算不谈我们在一起的事,如果你一直逃下去,你的心理问题,不是医生能帮你解决的。”

“林雪,跟我一起回邶城吧。你之前说过,我妈生病的事你跟我一起扛,现在晁曦的事,我也不知道查下去是大是小,可能的确不会小。但不管多大,我们一起扛,行么?”

桑恬这时第一次真实的对她笑了,那笑容像久违的阳光,照透了林间茫茫的雾,照向了林雪一直藏身的沼泽。

可林雪一个久居沼泽的人,挣扎许久,发现自己举不动胳膊也抬不动腿。

她满身泥泞,变为沼泽里一株潮湿的植物,她习惯了这里,失去了向光的勇气。

前方是光明,也是悬崖,也许走出去,她多年费心维护的一切立刻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