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好在,十几年的摸爬滚打之后,他竟然在两年前险之又险的到达了天听境。凭借这样的修为,终于是在长安的一所学院里谋到了一个教习的职位。
这样的境遇,对于一个已经年近半百的男人来说其实并不算太好。但比上不足,比下却有余。
更何况他家中还有一位虽然算不上漂亮,但却贤惠的妻子。
膝下亦有一个虽然说不上多么天资聪颖,但却很是孝顺的儿子。
因此他对于自己的现状很知足。
所以刚开始被院长叫去做这件事的时候,他是拒绝的。
就算他被许诺了极高的报酬,他也依旧是拒绝的。
这并不是一个好差事。
倒不是说他的良知未泯,不想去干这种欺凌弱小的勾当。在长安摸爬滚打这近三十载光阴里,他早就明白,这座表面歌舞升平的城池里,容不下半分心慈手软。
他之所以拒绝这一趟足够他甚至他的儿孙都衣食无忧的度过一辈子的差事的原因很简单。
对方是天岚院。
即使外界将如今的天岚院说得多么的不堪,多么的羸弱,但天岚院始终是天岚院。即使有一日,它最后一个传人都死掉了,它只剩下一座空壳了,可他依旧是天岚院。绝对不是他这种人所可以染指的地方。
他一旦接了这个差事,别说天岚院会对他何如,就是长安城里百姓的骂声也足以让他万劫不复。有道是人言可畏,到时,莫说他身后那所排名五十开外的学院,就是八荒院的院长廉半城亲自,恐怕也保不住他。
故此,他自然不敢接这样的差事,再多的钱财,可首先你得有命去花,这样简单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但他最后还是接下这个差事。
因为在他拒绝他院长的第三天,他忽然有些不适。
头痛欲裂,脚步虚浮,额头上甚至还时不时有密密麻麻的汗迹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