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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住持临走前不是还说可以用酒擦身退热吗?”苏知鱼突然想起这事。

雀蝶露出为难神色,面色泛红,“小姐,奴婢……还没碰过男人呢……”

苏知鱼,“……去外面叫个男仆来。”

“……哦。”

屋内弥漫着浓厚的酒气和苦涩的药味。

男仆替男人擦完身体,沉默着退了下去。

这是苏知鱼从苏州带来的自己人,十分可靠。

屋内的味道实在太重,苏知鱼让雀蝶开了一会儿窗子透风,然后她又想起来这几日自己都没有给那位平阳侯抄经,便赶紧让雀蝶替她准备好笔墨纸砚。

天色渐暗,小娘子扶趴在桌案上,认真地抄写着佛经。

突然,她身后传来一阵很轻的声响,苏知鱼下意识转头,就见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正站在她身后。

陆时行其实醒来有一段时间了。

他身体底子好,住持那几服药灌下去后发了一身汗,又有酒精帮着退热,只一日,就好了大半,只是身体实在乏累,还不能动弹,便躺在榻上休息。

他能听到苏知鱼跟雀蝶的说话声,小娘子要抄经。

屏风虽厚,但他能透过缝隙看到坐在对面的小娘子。

她盘腿坐在案后,一袭白衫,长发蜿蜒于地,用发髻简单挽起。素手执毛笔,宽袖撩到臂弯处,神色认真地抄写佛经。

天色渐暗,那叫雀蝶的丫鬟进来点灯。

琉璃灯色从她周身漾开,像女子漂亮的裙裾,一层一层,颇为有意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