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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衍看向楚牧然,嘉许道:“此海涡既是四百年一生,前次海涡之祸,楚师弟当是入道未久,却还能记得此事,倒是难得。”

楚牧然脸现惭愧之色,拱了拱手,道:“掌门师兄谬赞了,此事非小弟之功,还是峨山派白季婴所提醒,听他所言,好似是雍道兄临去斗法之前,留下了一封书信,道明若是神屋山中无人提及此事,便可来告知师兄。”

张衍念头一转,点头道:“雍掌门倒是用心良苦。”

自此事上便能看出,雍复当时前往斗法时,已是预料到自己可能遭遇不测,是以故意在徒儿处留下这句口信,同时也可让他承下一个人情。

楚牧然由衷言道:“亏得掌门师兄目光长远,早有防备,我涵渊门依凭山门禁阵,当无需迁门避难了。”

赵革也是道:“不错,我涵渊何幸,有掌门师兄这等人物坐镇山门,否则海水一至,我等虽可离去,沈师留下的山门便要损毁了。”

张衍摆手道:“为兄自来神屋之后,也与几人起过纷争,似那汪广元虽,被惠玄开革出门,可至今不知所踪,还有那魏道姑,恐也不会死心,两位师兄要多个心眼,防备他借机生事。”

楚、赵二人连忙躬身应道:“掌门师兄之言,我等必谨记在心。”

张衍沉声道:“此事不便耽搁,速去处置吧。”

两人立刻领命出去。

张衍沉吟了一会儿,忽然起了罡风飞出洞府,须臾到了青碧之上。

此时尚是平旦时分,天还将开未开,他看了看方向,往东飞去。

不过一刻,就到了一处丘陵起伏的地界,下方一处山坳中有一个村落,零零散散居住着十七八户人家。

他下了云头,往村中走去,昨夜因是下过雨水,满地俱是泥浆,可他行步过去,身上却是纤尘不染。不多时到了一户人家前,门上挂着茱萸,一个粗壮村妇正在门前洒扫,另有三四名顽童正在那里呼叫玩闹。

一个拄拐老翁自屋里出来,他手中拿了一枚糕片,向那一名七八岁大的小童叫喊了几声。

那小童两眼黑白分明,看去十分灵慧,他正几名孩儿玩的正是高兴,却是充耳不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