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怕惊扰了那个站在天台边缘的人。
那人被清晨的风吹着,身子单薄,显得摇摇欲坠。
葛苇轻轻动了动嘴唇,叫她:晓池。
一瞬间眼泪就下来了。
她没想到这辈子,这个名字还能从她的嘴里喊出来。
顾晓池回头过来看她。
她本来就高高瘦瘦,这段时间好像又瘦了,站在清晨的风中像一根竿子,一个重心不稳,就会直接被风吹下去。
这会儿太阳已经出来了,从云层里透出来,呈现一种奇异的浅金色,给万事万物都镀上了一层金。
葛苇鲜少看到这个点的太阳,觉得奇幻的不似人间。
淡蓝的天。透白的云。浅金的太阳。浅笑的顾晓池。
顾晓池在笑。
顾晓池为什么在笑呢?葛苇看着顾晓池,早已经泪流满面。
顾晓池在叫她:苇姐。
葛苇哭的更凶了:晓池,我在这里。
晓池,对不起。
曾经慕雨站在顾晓池那个位置,葛苇也说了一千遍一万遍对不起。
然而没用。
现在葛苇心慌的不行。
她蓬乱的卷发被风扬起来。她白衬衫的衣角被风扬起来。她黑睡裙的裙脚被风扬起来。
姜黄色的球鞋,连鞋带都是姜黄色,此时被她踩在脚下,凌乱的一团。
顾晓池说:苇姐,别哭。
顾晓池很专注的望着她这边。
葛苇擦了擦眼睛,才能发现顾晓池不是在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