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厚的一圈狐狸毛,遮住了葛苇的脸,顾晓池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
葛苇又把手里的一包饼干吃完了,还没说话。
顾晓池觉得大下雪的夜里,两人坐在路边挨着冻,吃着一包干干的苏打饼干,怎么想怎么诡异。
葛苇终于开口了:不是有那个说法吗?恋人一起在雪中坐着,等到雪落满头的时候,就意味着能一起到白头。
顾晓池一怔。
葛苇在想这个?那她刚才给葛苇戴帽子的时候,葛苇怎么没阻止她呢?
因为葛苇接下来说:我觉得说这句话的人,自己绝对没实践过,tmd冻死老子了。
顾晓池在旁边笑。
葛苇把手里没吃完的饼干放下了:那个
顾晓池等着她开口。
要说的话,好像很难。因为葛苇放下饼干,又拿起啤酒,打开喝了一口。
顾晓池拿的是常温啤酒,可在雪夜里这么放了一会儿,也凉的像是在冰柜里冰过的一样。
那可真是晶晶亮,透心凉,凉的葛苇一哆嗦。
可是葛苇喝了一口,又喝了一口,啤酒罐子拿在手里不肯放。
刚才吃的饼干太干,全堵在嗓子眼里,让她想出声都不容易,要说的话,对她而言,真的很难开口。
终于,她又喝了一大口啤酒:顾晓池。
顾晓池还看着她。
葛苇望着她笑了一下:你啊,小朋友,你离开我吧,走得远远的。
顾晓池一愣。
去画画,去写生,去攀山越岭,去看所有你自己想看、而为了陪着我没去看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