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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道:“我是让你先知道这件事,以后如果说起来,你不要一味的附和钟家。再者,公孙佳自己不是说了么?这是公孙家的事,跟钟家,没关系。”

章昺从来不认为公孙佳一个女孩子能有那么大的主意,轻笑一声:“这话,阿娘也信?”

太子妃还真信:“反正,她姓公孙,不姓钟。从年宴开始,我就在看着她了。很懂道理,知道礼数,知道不僭越。该在什么地方就呆在什么地方,不像钟家那一家人那么骄横无礼。又懂得体贴,知道维系颜面。”

“四姨母也这么想吗?”

太子妃道:“她脾气也不好,我自认还制得住。她已是外嫁之女,虽是长辈,也没了管娘家事的道理!晚辈进门,斟茶认错,这事就得给我揭过去。”

“阿娘就这么笃定,能将这婚事办成?”章昺只觉得可笑,真的可笑,就算太子妃说的兵权之事有几分道理,就算公孙佳真的是一个文弱守礼的妇人。人家亲娘还活着呢!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钟秀娥肯把女儿嫁进纪家才真是见了鬼了!

太子妃认真地说:“当年公孙昂娶妻的时候,你阿爹出面保的媒,钟家已经占了一次便宜了。他钟家这些年权势熏天,尾大不掉,得到的也足够多了。这次轮也轮到纪家了。”

“阿娘总是说纪家。”

太子妃严肃地说:“你还没有醒吗?没有纪家就没有你我,没有纪家撑腰,我的太子妃未必做得稳。没有你外公在那儿戳着,你的兄弟们没那么老实!你要是手里不抓着点实在的东西,就是将身家性命交到别人的手上,全看别人的良心了。良心这东西,可靠吗?我们是占着‘嫡长’二字,这两个字是哪里来的?你,是从我这里来的,我,是从纪家来了。明白了吗?他们不能倒!”

章昺低下了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太子妃追问一句:“明白了吗?”

章昺没有如往昔一般唯唯,说:“我会认真想的。阿娘,这件事您现在绝对不能再提!对谁都不行!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