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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也有不奇妙的,公孙昂的旧部们个个心里不是滋味。钟秀娥出嫁的前两天,公孙佳在府里给钟秀娥摆饯行酒,旧部们也都来送行。他们知道这桩婚事要紧,既不想钟秀娥嫁了,又怕她出嫁的时候出纰漏,收了公孙佳的消息,都来给她撑场面兼“护送”。务求将钟秀娥平安送回钟府。

旧部们不好指责钟秀娥,又哭声震天,张禾干脆站起来一拍桌子:“主子,要不您说句话,咱们这就点起亲兵,杀了纪宸那个贼子去!”

这个提议好,一时引起无数喝彩。公孙佳道:“你喝多啦。唉,我真要你们杀人的时候,就怕你们反而不肯了。”

张禾拍着胸脯说:“您说谁吧。”

公孙佳道:“要夺我家产的人。”

张禾抽出刀来划破掌心,滴血入酒碗中,说:“咱们就在烈侯灵前歃血!上有天下有地,只要您一句话,刀山油锅,但凭驱策!凭什么呀?烈侯一生没对不起谁,死后还要受这般的气!再有人相逼,我是不愿意再忍的了!忍个没完了!”

公孙佳道:“还是算了吧,有什么事儿也是我公孙家的事,我们担了,哦,我担了!”

酒上了头,气氛又太好,谁又能听得了这个话呢?一时热血上头,竟真的灵前歃血了。完事儿将手上的伤一裹,手背上的绷带将眼泪抹掉,喊着号子把钟秀娥的车送回了钟府。

婚礼又重复了订亲时的场景,公孙佳与钟源并肩,会合了乔灵蕙、丁晞等,将钟秀娥送到了赵府。赵府里,赵夫人礼貌里带着丝亲近,一直与公孙佳小声说话。偶尔,赵司徒也来说两句,看起来他们仨才像是亲的祖孙。钟家与赵家和睦得不像话,仿佛他们才是几十年的老交情一般。

公孙佳从赵府回到自己家时,天色已晚,仲夏的微风吹在脸上,带着股惆怅。公孙佳抬头望着天上的月亮,对阿姜说:“这家里,就剩我啦。我就是公孙家了。”

阿姜鼻子一酸,哇地一声哭了起来:“您哭出来吧。”

公孙佳道:“我是要让别人哭的,自己先哭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