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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看看她,她看看皇后,说:“您可给句准话儿,不然我什么都不知道,还闹过笑话呢。”轻飘飘地说了当初自己拆了别人铺子里的锅给江仙仙炸点心的事儿,听得皇后笑得前仰后合,说:“好!现在先不用,我要用了,再告诉你,你先给我记下了。”

公孙佳也答应了。

自此,公孙佳三不五时也往中宫里去,后宫里她还有另外几个去处,譬如平嘉公主的生母婕妤处。平嘉公主二十来岁,这婕妤也还算年轻,出身也不错,妙的是只有平嘉公主一个女儿,也在考虑自己的“将来”。经公孙佳这么一串,婕妤与皇后愈发串成了一条线。

在公孙佳的后宫关系网还没织就的时候,冬至日又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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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祭天,其重要性甚至盖过了春节,公孙佳与一群叔叔伯伯哥哥弟弟聚在一处,她还站在他们的头里。背后一个信都侯,小声跟她说:“扛不住了说一声,我们托着你。”

这些人这半个月来没少吃她的酒,互相之间也有了照应,仿佛是心灵有了归属一样。公孙佳也承他们的情,说:“放心,撑不住的我一准儿赖上你们。”

到得最后,公孙佳虽然脸色苍白倒也撑下来了——皇帝还是照顾她,不但派了宦官随侍,还许她以后可以持杖而行。通常情况下,这得是上了年纪的老大臣才有的待遇。如今朝上的老人没有一个有这个待遇的,但是公孙佳有。令人惊奇的是,太子没反对、燕王没反对,纪炳辉更是没反对,真是邪了门了!

公孙佳撑下来了,却有另一位老大臣没撑住,隔天就被严格严御史给参了,第三天就上了请求休致的奏本,皇帝也批了。

前头说了,公孙佳还没有参与小朝会的资格,这事儿还是她通过邸报才看到的。她如今看朝廷上的消息已不需要通过荣校尉的种种渠道才能获知了,袭爵站班之后,这些就自然而然地送到了她的案头。与此同时,皇帝也没有进一步的指示,钟祥、赵司徒也没给她下一步的安排,她也就安安静静地做着上朝——养病——和酒肉朋友吃酒的循环。

转眼就到了公孙昂又一年的祭日。

这一日,公孙府里宾客云集,单良心里拿着个小本本记着,一一核对着人数,对单宇说:“呵呵,少了些人。迟早叫他们后悔!”

单宇也没觉得她爹这话有什么不对头,说:“好!我也记一下。”

少了人才是正常的,之前是看着皇帝的重视,现在,看的是公孙佳的面子,有这么些个人已是公孙佳的超常发挥了。

不过,单良这句“迟早叫他们后悔”倒是说对了,因为次日,又是公孙佳上朝的日子。

此时已是邻近腊月,进了腊月就是要准备过年了,各府的田庄开始“上贡”,京城愈发的热闹。相对的,各类纨绔也开始集中的造作了。

次日,大朝,严格上来就参了一本,参的是乐陵侯当街纵马,还指使奴仆殴打了拦路的外地刺史派遣来进京上贡的属员。这个上贡是真的上贡,真的给皇帝进贡,并非戏谑所言的给某某恩师、某某大佬送年礼。

严格一参,乐陵侯就不干了,这位也是个纨绔,心里念叨了一遍“我这t也不算造反、也不是跟老子娘顶嘴”,他就跳了起来:“他脑门儿上又没刻字!我哪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别是要讹我的吧?”

这话私下说没问题,放到朝上讲就……不大符合皇帝的要求了。皇帝的心里,他对老一辈是比较宽容的,这些人起自草莽,有些道理说不大通没问题,他们的忠心是可以保证的,皇帝可以容忍他们在修养上的欠缺。纨绔就不行了,干啥啥不行,惹祸第一名,还没点功劳可以压人,再不讲理,就是找抽了!

公孙佳用力咳嗽了一声,信都侯听了这一声,往前跨了一步凑上去问:“妹子,怎么了?”

公孙佳见许多人都看了过去,又咳嗽了一声,使了个眼色。信都侯明白过来了,上去一把薅下了信都侯,接着,邻近了几个兄弟一起上,将乐陵侯一顿暴锤,边锤还边小声说:“你闭嘴!认错啊!傻啊!”

乐陵侯跪倒:“陛下,臣错了。”

从公孙佳咳嗽到乐陵侯认错,赵司徒在心里查了十个数,这群大家都瞧不起的纨绔就在一声号令之下完成了从打人到滑跪的全过程。赵司徒在心里给公孙佳画了个圈,干得漂亮!

皇帝没好气地问:“你错哪儿了?”

乐陵侯哪里知道错哪儿了?在他看来严格就是多事,鸡蛋里挑骨头,踩着他求好名声,严格是个傻逼,天天参他们,多少年了,也没见他升个一官半职的!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