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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慰一番,让他好好做事,就要放县令回去。县令硬是抢在空隙里向他说了自己的难处——积弊太深,欠债太多之类,请燕王为他做主。

哭穷诉苦也是做官的一项基本功,要是一点难处不讲,一般的上峰是不会知道你有多难的除非他本人就是从这个任上升上去的,才有可能知道,否则,你干了再多的事,一句功不表、一点难处不提,他还当你在摸鱼。

县令哭一通难处,也只得了燕王一个:“知道了,小心做事。”

即使这样,县令也满意了,他在燕王这里算是报备过了,以后出了什么事儿总归有个说话有个根。且燕王知道了这件事,征派粮草伕役的时候就不会优先从他这儿念咒,他也能得个喘息的机会。以一县令,想从一个亲王嘴里得个确切的保证,那是做梦,有这一句就足够了。

燕王没有留他,反而让他赶快回去。哪知县令才走,公孙佳那儿的公文又来了,把这县令做的好事捅给了燕王。燕王看完也是恼火,他不恼这县令办的这个事,恼的是县令居然瞒着他。又想公孙佳不好应付,正着急间,章晃请命去见公孙佳,燕王道:“她不是个好相与的主儿,南征战一次,就有几个人摘了官帽,换上了她们的人。你一定要谨慎从事。”

章晃领命疾驰,这才有了半路上赶上县令,挟着县令一路风尘滚滚过来的事。也就是在这路上,休息的时候,县令才知道吴选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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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铮感受到了章晃奇怪的敌意,记了下来,他也看章晃不大顺眼。这货一肚子的阴谋诡计,偏偏要装得光明磊落,一派“我把一切都告诉你了”的愿者上钩的姿态,忒恶心!跟章昺不愧是堂兄弟,一样的装腔作势!

元铮前面引路,章晃的注意力却不全在他的身上,扫了一眼辕门内外,一路又看了看这些士卒。十夫长、百夫长、将校的服色与普通士卒又有些区别极好辨认,他的目光在这些人身上就多瞧两眼。

这些都落到了元铮的眼里,元铮还注意到,章晃的目光在一个叫聂胜的小校身上仪的时间最长。

公孙佳在帐外迎他,两人见了面,章晃说:“清减了。”

公孙佳道:“你倒是精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