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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秀娥灰心地叹气:“我这一辈子,没一段姻缘是好的。可……”

公孙佳道:“叔父知道的,我说话直接。这事儿有蹊跷,可还是那句话,心中有难题了呀!带着这个难题,以后日积月累,一点小芥蒂就要变成大仇怨了。咱们不能走到那一步!什么事儿挑明了说!流言的背后肯定有故事,咱们既要自己开解了,又不能让讲故事的人如愿!”

公孙佳对她摆了摆手,双手虚捏,做了个对接的手势,诚恳地对赵司翰说:“咱们不结仇,好不好?找个匠人,给它裹上金箔,断了,看起来又没断,往边儿上一放,也不硬撑,也不叫人看出来,好不好?各得自在。”

赵司翰对这段婚姻要说满意,那与发妻相比自然是有精神上的差距的,要说不满意,钟秀娥所带来的好处又是极大的,钟秀娥本人也不讨厌。他有些摇摆不定,心灵的天平上,发妻肯定是更重要的,要他答应离婚,他又不大开得了这个口。

元铮低声问道:“自今而后,如何相处?”

公孙佳道:“叔父还是叔父,我还是我。”

赵司翰终于下定决心,他起身对钟秀娥一拜,道:“是我的过错,没能安顿好夫人。”

钟秀娥此时内心一片茫然,她其实也是非得呆在赵府不可,丞相夫人风光,丞相亲娘就不风光了?当时也是为了娘家、也是为了女儿,到如今与赵司翰夫妻二十年,竟是处得最长的,说完全没点亲情也不至于,说有多少爱意那也不现实。扪心自问,她也不想再当谁的老婆了!

可就这么解决了?好有些恍惚。

看到她这个样子,屋子里的人也都心疼,结婚四次,三次不是自己选的,这玩儿说出去挺瘆人的。妹妹有点不安,拽了拽钟秀娥的裙角:“外婆。”

钟秀娥还了赵司翰一礼:“这些年,多谢照顾了。我脾气不好,又不斯文,你受累了。”俯身抱起外孙女儿,将头埋在了小孩子柔软的小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