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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逸是有理想的人。他记事的时候本朝已经建立,成长的时代就是这个王朝逐渐强盛的时代。身为一个有抱负的世家公子,他的想法里“武功”的份量就小“文治”的份量就大。年轻时他就是名士中的领袖,儒生中的典范,“兴建学校”、“教化”是刻在骨子里的理想。他的运气在中途又稍稍打了个折扣,章嶟没把他放到政事堂,他的心却没有变。

他说给章硕的话,何尝不是说给自己的呢?赵司翰已经在动手了,他要想做出点什么来,就要另辟奚径了。

两相叠加,这简直完美。配合一个太子的处置,又是双赢。

章硕却比较谨慎,问道:“这样,可行么?会有人支持吗?会有谁反对呢?”

容逸中恳地说:“殿下担心苏铭阻挠预算?他是士人啊!士人怎么会拒绝办学?”

章硕道:“不错。”

容逸想了一下,又说:“殿下如果还是担心,不妨可以提一笔女学。”

“嗯?”

容逸是想到了自己的女儿珍珍,又对章嶟接下来信心不足,他就要为自己、为女儿也留条后路,窄是窄了点,好歹算条路。他说:“这样公孙至少不会反对,她在雍邑的时候也是兴办学校的。官学学生的选拔,也是不拘一格。女学不必太刻意,只要不阻拦就好,提一句‘士女’就得啦。”

他又教章硕,凡事,只要不是必然对上的仇家,那还是尽量弄些比较可靠的盟友以及不太会反对自己的路人比较好。不要把人人都搞成仇家,要兼顾别人的利益,自己吃肉至少要给人喝上汤。这样才好办事。

他的苦心没有白费,章硕又问了一些问题之后表示了赞同,然后试着说:“詹事草拟吧,这是詹事的主意,我不能掠人之美、夺人之功。”

容逸道:“我为殿下起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