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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小姑娘看去虽然生得清秀可爱,但是若真打算搬的话,果真能够把下面的三个大蒸笼连带里面的包子馒头之类,都给他王安风搬上来。

只是不知道,她既然在家中不受看重,这一身内力,又是从何而来,其极精纯,毫无杂质,显然乃是一门上乘内功精要所修持出来,可问她她又懵懵懂懂,说不出甚么来由。

王安风和离弃道也只能够将少女身上一身的上乘内力,归功于王安风还没有见到过的外祖父,在东方家中,也只有这位老人能够有这样的本事和地位,无视了那些个家主。

只是这样就又有疑惑,最为高明的内功都传了,却又为何不去传授熙明拳脚剑法?弄得少女好似是完全不通武功的模样?

而且,既然都传了武功,那又何必拘泥于东方家规矩?

王安风心中疑惑再起,可是这些事情,也只有亲自前往东方一家所在的海外蓬莱,当面拜见外祖父才能知道,当下收心,草草洗漱一遍,将那些米粥就着咸菜吃了。

客栈厨子的水平,自然不能要求得太高。米粥煮得有些太过,寡淡无味,可配合腌渍好的萝卜条,就是绝配了,一口咬下,清脆作声,再喝口白粥,滋味对比鲜明而热烈,是寻常百姓也能享受到的饕餮味道,王安风吃得颇为尽兴。

吃过之后,东方熙明抱着餐具脚步轻快,走出门去。

王安风则将木门关上,双手拍了拍面颊,轻微刺痛,振奋精神,看向另外一张床铺。

那张床上面横躺着一人,身量修长,可惜面目黧黑,头顶之上寸草不生,许多肌肤因为高温灼烧而扭曲,裂开口子,黝黑之下,露出了暗黄偏红褐的心生肌肤,便是那徐嗣兴,终于从床底解脱出来。

不过说来他也就是机缘巧合之下,才在这两日改善些待遇。

这理由,一来是因为离伯常去刘陵那边蹭酒喝,不在和王安风挤着,二来,就算是王安风,把一名又像尸体,又是男子,还是对头的家伙扔在床底下,也会觉得极不自在,睡不踏实。

王安风按了按眉心,把徐嗣兴整个人掰正,放在椅子上,和自己隔了三尺距离,相对而坐,方便他施针治疗,给徐嗣兴调理生机。

现在虽然疲惫困倦,可是他昨天给无心的信笺说了徐嗣兴的状态已经好转,可能转醒过来,无心回信只得了一个可字,王安风也不确定刑部几时来人,事关重大,不肯怠慢这件事情。

当下收敛了杂念,拍手自腰带暗藏的包囊中取出银针三十六,这些银针尖利的那一端保护在了丝绸当中,以相同间距,倒插于包囊腰带中,腰带可以卷开摊平,银针也就顺势排列开来,任由医者取用。

王安风不看桌上银针,只是注视着眼前徐嗣兴,心境放平,仿佛天地皆坠,唯独灵台不昧,心力集中到了极致,然后右手手腕翻转微沉,拇指食指相触,气机引动之处,一根银针已经飞出,恰好被他拈在手中。

旋即按着金针度厄的法门,在徐嗣兴身上落针,第一入‘列缺’,然后就是‘风门’,‘气海’,落针同时,已自然分出一缕气机,打入徐嗣兴体内,刺激其经脉肌体活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