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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戏,入的从来都不是戏中的角色,而是戏外的自己。

就比如说今天上午渡头的那场。

宋彧承认自己入戏了。

他只看了许臻一眼,就红了眼眶,几乎是用尽了24年的全部尊严才没让眼泪当场流下来。

他恍惚间回忆起了年幼时的自己。

一大一小两个身影跨越十几年的时间,莫名地重叠在了一起。

小时候,爷爷还在,宋彧每年都回老家。

老家有一个比他大五岁的堂哥,他每年最期待的事,就是过年的时候跟着堂哥出去玩。

溜冰、放炮、用塑料枪“火并”,拍画片、打扑克、弹玻璃球……

过年那几天,他天天疯得不着家,每年走的时候都要狠狠哭一鼻子。

宋彧记得特别清楚,小学二年级那年,大年初五,他撒泼打滚说自己不要回去了,以后就在爷爷家住,让爸爸妈妈自己走吧。

然后,堂哥把自己拎起来,一把塞进了车后座里。

宋彧懵了。

他拼命地拍着后车窗,嚎啕大哭,希望堂哥能回头看他一眼。

但终究还是没能等到。

他只看见堂哥穿着破棉袄的矮胖身影走得飞快,一路小跑着钻进了旁边的小巷子里,再也不见了踪影。

当天晚上,回到家,宋彧挨了老爹一顿顶级规格的毒打,从此长了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