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毓的心脏忽然开始快速地跳动。
……宠婢。
是和“宠臣”一个意思的“宠”吗?
是因为自己之前帮他留下了那位柳大人吗?
她不敢再往深里想了。
谢毓偷偷默默地看了一眼宋衍,却见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眼里盈满了笑意。
她移开了目光,轻声喃喃道:“奴婢知道了。”
她低下头,长长地朝着宋衍拜了下去,似乎想借此斩断多余的思绪:
“奴婢谢殿下大恩,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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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毓一路上都在摩挲着自己的象牙牌。
牌子温润如玉,被她手指的温度一捂,便变得暖和了起来,几乎烫着了她冰冷的手心。
东宫的药材库很大。
从常见的草药,到泡在药水里的蛇胆和晒干的蛇蜕,再到百年的老参,几乎是应有尽有。
守库房的是个须发尽白的老太监,在一盏飘忽不定的油灯下看不知道哪年哪月的方子,见谢毓进来,声音沙哑地说道:“太子爷药库,无事者不得擅闯。敢问姑娘有何事?”
谢毓抿了抿嘴,按照之前宋衍教的,把牌子解下来,往他面前一拍。
药材库里昏暗,老太监一开始没看清这是什么,便拿了油灯下来,凑近了去照。
象牙在橙黄的油灯下显得很是光洁。
老太监犹豫地翻了下牌子,看了一眼反面雕刻的印记,惊讶地瞪大了眼,上上下下地将谢毓看了几遍。
他道:“是老奴多嘴了,姑娘要些什么?”
“白茯苓一两四钱,白扁豆、白莲子都半两,白菊花三钱,麻烦公公。”
老太监一边说着“不麻烦”,一边颤颤巍巍地抓着药,脸上还有点奇异的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