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排的李睿渊猫着腰,悄悄从抽屉摸出手机,躲在了陆潮生背后。
只有达锦文仍笔直地坐着,目光灼灼地盯着讲台前的向云山,时不时压抑地发出叫好声,似乎在无形之中与向云山达成了灵魂的共识。
窗外夏风习习,树影摇摆,阳光打在脸上,把左脸烤得又烫又红。
向云山激昂的声音逐渐飘远,耳边是笔尖摩擦纸面的声音。
昨晚休息得不大好,陆潮生左手撑着下巴,狭长的眼尾微微勾起,余光盯着温雁晚的脸,昏昏欲睡。
少年身形修长,握笔的姿势端正,脊背撑得笔直。
校服松松垮垮地塌在肩上,天热,袖子被随意卷起,小臂肌肉线条流畅。
衣领敞开,露出锁骨,吞咽时,可以看见喉结轻微滚动。
往上,是利索的下颌,高挺的鼻梁,颜色浅淡的唇瓣,以及一抹浅浅垂着的、浓黑纤长的眼睫
有什么亮晶晶的东西正吊在末梢,随着眼睫每次的合拢轻轻颤动,像未知的小生物正荡着秋千。
是夏季把阳光挂在了他眼睫上。
活脱脱一个正值青春的少年郎。
哪里看得出昨晚捏住他的下巴,压住他的身子,用力强吻他时,那副强势、灼热、却又无比勾人的模样。
眼皮倦怠地耷着,陆潮生手撑着脸,眸光有一搭没一搭地扫视着温雁晚。
真是奇怪,从昨晚开始就侵蚀着他的寒冷忽然销声匿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