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不说话,他忙不急不慢地跟着,只是那伞却是被他稳稳罩在了她的头顶上。

李昙年有些哭笑不得:“我有蓑衣,沈夫子。”

“那怎么行,女子本就娇弱,这蓑衣毕竟没有伞挡得严实!”更何况,她还是一个刚刚和夫君和离的人,想必,此时此刻的内心中也是极痛苦的吧。

在沈砚之看来,李娘子帮了他许多,此时此刻,他也想为李娘子做点什么。

李昙年一度无言,倒也知道和沈砚之这种一根筋的书呆子多说无用,索性道:“你凑近些,一起打。”

反正根叔也在城门口了,他们快些出了城,也不用担心被雨水淋了。

“啊?”沈砚之有些反应不过来。

“凑近些。”

“哦······好。”沈砚之局促地往李昙年靠近了一些,一时间,他心跳如鼓,连手脚也不知往哪儿放了······

暴雨如注,谁也不曾注意到此时此刻,此时此刻,那原本已经离开的马车上,有个女子正默默地看着这一幕,那攥着车帘子的手越攥越紧,越攥越紧。

良久,直到李昙年和沈砚之已经打着伞离开后,她才冷冷地说了一句:“去府衙!”

“是!大小姐。”车夫应了一声,赶着马儿匆匆去了府衙。

此刻的府衙中一片闹哄声,女子一路顺着门口的石狮子往里面走,就听见里面正传来了一阵暴怒声。

“你们怎么办事儿的!啊?就这么让沈砚之给走了?混账东西!你没告诉那沈砚之,是我爹要见他吗?你莫不是吃里扒外,提醒了那沈砚之不成?”

说话之人正是青河县县令家的独子周天齐,此刻,他一个耳刮子过去,那衙差就被他打得连着往后退了好几步。

“公子,明明是他自个儿走的,小的喊也喊不住啊!”衙差哆哆嗦嗦地站稳当后,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忙将一摞写着黄麻纸的文章递给了周天齐。

“公,公子,这,这是沈砚之送来的文章,他,他让我将这个交給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