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老夫没有猜错,你的本相应该是鲤相吧!”

老道的语气十分肯定。

“能猜出自己的本相,还能想出这等巧妙法子,你也是个有急智的,若不是公羊老儿看重,老夫都想收你为徒。”

苦叁子的语气颇有些惋惜,但很快又仿佛恶狠狠的下定决意。

“不管他,入了我巽风观,便是老夫的人!”

“公羊老儿这个徒弟,老夫这回就算是抢定了!”

李晏对此也只能装作没有听见,无论他做出什么选择,难免会恶了其中一位内景道人。

还不如什么都不做,让他们自行商量,反正自己身轻言微。

“你既入我巽风观,也需得有个道号,本观没那些十方丛林的陋习鄙规,不讲究排资论辈,你喜欢叫甚么便叫甚么。”

“想好了便去都管那边录下名号,如此也算是我巽风观的弟子。”

大约是说的有些太多了,老道脸上复又露出不耐烦的神色,挥挥手将一道侧门打开。

沉重的石门发出嗡嗡声。

临走前,李晏又恭恭敬敬向道士做了一揖,深深看向其他一动不动的道童,这才掸除身上灰尘,走出豁然开朗的一片新天地。

石门在身后掩实,深深吸了一口山间清甜的空气,李晏大笑一声,迈开步子向寮院走去。

胎光溯明去疑心,今日方知我是我。

走在通往寮院的竹林小道,李晏仔细内审自身的变化。

半晌,不经发出一声感慨。

此方天地修道士得天独厚甚矣!

百日筑基,只是定下胎光。

无论筋骨血肉,都有了长足的长进,单纯凭源气改造过的肉体,任何一个修道士都有信心和外罡宗师一争高下。

更不消说,此外还有各种神通手段赖为倚仗。

相比之下,武者大半辈子的苦练仿佛一下子成了笑话。

不仅如此,溯明胎光,只需有一页本命大册,就能畅通无阻的踏入炼炁,享寿整三甲子。

难怪上一世黄巾之乱,直到玄阳道人派出手下弟子,才让那贼首伏诛,而朝廷的三位宗师都没能将其拿下。

不成仙,终为蝼蚁啊!